轻敌。
“您说得对,我们必须要在他放出来之前找到小澈。”宋席远忽然恍然大悟,道,“只是世界这么大,目前单凭我们的能力,要找到线索只怕非常不容易。当局那边也未必肯插手这件事,所以明天,我会跟小采一起去见许晋磷。”
宋祁万闻言,点了点头,道:“以许老在政界的人脉和影响力,某些东西查起来应该要容易得多。只是,千万不要向小采泄露了这个消息,她现在的情形,如果知道这件事,只怕会大受刺激。”
宋席远点点头:“我知道了。”宋祁万顿了顿,忽然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来,递给宋席远:“我估计你从来也没有好好留意过小澈是什么样子,我这里也只有这一张照片,你拿去吧。”
宋席远一顿,缓缓接过照片,看着上面那个生得十分漂亮,但眼神却一片空滞的孩子,心忽然剧烈地疼了起来。
他的儿子,曾经那样近的呆在他身边,可是,他竟然白白错失了那么多机会!
想到这里,再想到拘留所里的秦宁,宋席远禁不住重重地捏了捏拳头。
第二天早上,温采醒过来的时候,宋席远已经起身了,刚刚刮完胡子,正在挑选今天要穿的衣服。
温采揉着眼睛坐起身来,看他居然选了一套偏休闲的装束,不由得疑惑——他平常上班绝对都是穿西装打领带的,今天怎么突然改变风格了?
她还在那里发呆,宋席远已经看向她:“还不起来?约了外公的时间就要到了。”
“啊?”温采怔怔地,“你不是要去上班吗?”
“你现在大着肚子,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东跑西跑?”宋席远微微皱了眉道,“还是跟你一起去吧。”
温采听了,心里当然甜蜜,嘴里却道:“我哪里是一个人啊,不是跟外公在一起吗?”
“外公年纪那么大了,究竟是他照顾你还是你照顾他?”宋席远说着,便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快点去洗漱了,我也要一起去认识认识你们家的亲戚朋友。”
两个人来到许晋磷住的酒店时,已经是中午十一点,特意为家族聚会而定的房间里已经聚集了许许多多的男女老少,自然都是许家的亲戚朋友。
宋席远携温采出现在门口的时候,里面很多人都投来了讶异的目光,因为宋席远和温采都算得上是a市的名人,大多数人都是认识他们的,可是这明明是个家族聚会,这两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人群中的许晋磷看见他们二人出现在门口,便走了出来:“小采,这边。”
温采笑笑,朝他走了过来:“外公。”
许晋磷笑眯眯地点了点头,旁边听见这个称呼的人,却无不大惊失色——外公?
许家门第盛大,枝繁叶茂,至许晋磷这一代已经有十几个堂兄弟,更不用说往下的家庭人数,可是在这样一个偌大的家庭之中,那些晚辈却没有一个听说过许家掌门人许晋磷还有这样一个外孙女的,是以许晋磷年纪最大的那个堂侄儿便走上前来,代表众人发出疑问:“大伯,这是怎么回事?”
许晋磷看向屋子里错愕的一群人,忽然大声道:“年纪小的可能不知道,那些做了长辈的,应该都还记得我的女儿慎言吧?”
此言一出,在座大半的人都已经陷入哗然。
许慎言,与她的名字一样,对许家的人来说,是一个“慎言”的禁忌。
当初冯丽薇对外宣布她这个女儿病死了的时候,大家都是万分震惊的,可是说是病死了,这样的大家庭中,却又没有举行过任何形式的追掉会或是丧礼,又因为许晋磷和冯丽薇是许家最高掌权人,他们既然这样宣布,虽然也又质疑,但是却没有人会去提出来。再后来,家族中暗地里有风言风语流传,说许慎言是因为跟男人私奔,所以跟家里断绝了关系,这才解开了众人心里的疑惑。
自此之后,大家也都知道“许慎言”这三个字对家族来说是个禁忌,再也没有人敢提起。
可是今天,许晋磷忽然再一次主动提起了这个名字,并且还带来了一个叫他外公的女孩!
众人震惊之余,目光纷纷转向了坐在角落里的冯丽薇,冯丽薇却只是冷笑了一声,站起身来,立在窗口,静静看着外面的景色,看也不看这屋子里的人。
她这一举动,无疑是宣告对温采这个外孙女,她还没有认可。
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温采自然也看在眼里,却也只是淡淡一笑,仍旧看向许晋磷。
许晋磷朝她点了点头,随即才又正式宣布:“小采就是慎言的女儿,也是我失散多年的外孙女,同时,也是我们这个大家族的一员。至于她身边这位,应该不用多介绍了吧?”
“这简直太神奇了!”旁边一个年轻女孩蹦过来,“以前无数次在新闻报纸里看见温采和宋席远的消息,却从来没有想过她居然会是我们这个家族的一员啊!堂爷爷,您怎么到现在才告诉我们呀!”
许晋磷轻笑一声,
对温采道:“这是你表妹,许从悦,他们这一辈,都是从字辈。”
温采点了点头,许从悦已经甜甜地笑了起来:“表姐好。”
“表妹,你好。”温采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还有这么一大家子的亲人,还是微微有些不适应,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