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凰熙自从成为了大齐举足轻重的皇家公主之后,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大的羞辱,这一个长相偏阴柔的男子居然用如此无礼又轻蔑的语气与她说话,仿佛她是那些个虚荣心极重偏又出身低贱的女子。
她的眸子盛满了一腔怒火,不管这个男子是什么人,但这都是她的耻辱,是她的丈夫带给好的耻辱。
嘴角上勾冷冷一笑,她抬手正要挥开这男子钳制她下巴的手,“无礼至极……”
冷言冷语尚未说完,一枝长箭“咻”的一声飞过来,目标正是阴柔男子抓住李凰熙下巴的手。
这一枝箭来得很快,并且丝毫没有顾忌对方的身份,长相阴柔的男子微愣后即是满脸的怒意,居然有人敢向他射箭如此无礼?
“是谁?给本王滚出来——”他立即松开钳制李凰熙下巴的手,身体反应很快地迅速往后退,同时严声喝问。
一阵急速的寒风吹来,李凰熙穿得本来就单薄兼之又昏沉数月才清醒,身体很快就吃不住东摇西摆起来,看来险险似站不住,夏荷看得胆颤心惊,忙想伸手扶住她。
哪知随着那一股急速的寒风刮来的还有一双健臂,李凰熙的身上迅速被人用厚厚的白狐毛做成的大氅包起来,全身落入一个透着熟悉味道之人的怀中,只鼻间这一闻,她已是知道抱着她的人是谁?
她讥诮地半转头抬眸看他,她亲爱的丈夫,一个置她安危不顾的枕边人。
只来得及看到他垂眸极快地扫了一眼自己后即转开,手中的长剑已是指向了那一脸阴柔的男子的咽喉,冷声道:“我的女人不是你可以调戏的,不想要命的就再试试——”
几乎同时,几个身着皮毛的大汉出现在长相阴柔的男子身边,他们同样用怀疑冰冷的目光看着白晏。
长相阴柔的男子与绷着脸的白晏对视几眼后,即放声大笑起来,半晌,方才收敛,一手移开白晏指着他咽喉的剑,“五弟,这是做甚?父皇非常高兴你终于想明白要回来认祖归宗,他老人家正兴奋着,让我这做四哥的亲自相迎,你这可是不给我面子哦?”
李凰熙听到他开口表明身份,眸子顿时聚焦到他身上,眼中不由得已有打量的架式,由于两国之间并不和谐的关系,所以对于敌国皇室成员其实并不太清楚。
不过这也不妨碍她对于眼前这人身份的理解,据说此人倒不是太受北魏帝王的宠爱,与他成年的两个兄长相比他的光芒并不太耀眼,即使如此,他倒也得了个鲁王的封号。
正在她思索之际,听到她的丈夫冷笑嘲讽道:“拓跋渊,面子从来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挣的,四哥不知晓吗?也难怪,你母妃出身低下,至今连个妃位也没有,四哥自然不知道何谓礼数?”
这几句冷嘲热讽似乎戳中拓跋渊的隐痛之处,他的脸色突然阴沉起来,没有了之前的惬意,嘴唇慢慢地抿紧,他的母妃只是后宫的一名杂役宫女,仅是帝王酒醉后意外临幸才有了他,直到怀孕三个月后这名宫女才告之已经遗忘了自己的帝王。
本来这宫女以为凭借龙种她就可以飞上枝头当凤凰,无奈帝王的目光却是极其狠辣,似乎早已洞察此宫女的意图,当即只是冷冷一笑,没有任何封赏。
他一出世就被抱到其他的妃子处养育,而他的生母还是杂役宫女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