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好像也稍稍的消融了一些。
就足够了吧,毕竟,毕竟这么多年了,曼真是唯一一个,让他有这种感觉的人。
“我看着雪下的大起来,想着你开车出去了,就有些担心,远远看到你的车子回来,虽然知道你很快就会出现在我的面前,可却仿佛连这几分钟都不能等了一样,这样跑出来,心里反而觉得安稳了许多。”
罗曼真说话的时候仿佛总比寻常人的语速稍稍慢了一些,声音中也蕴着淡淡的轻柔,颇有几分的超然魏晋之风,这般将小女儿的心事娓娓道来,跟在顾亦寒身后的陈琳都觉得听着舒服,更何况是那挽着佳人的三少呢?
陈琳忍不住想去看顾亦寒是什么样的表情,可她只能看到两人依偎在一起的身影,一个高大秀挺,一个纤细袅娜,在皑皑白雪之中款款行走,堪称是让人羡慕的绝配。
可就不知怎么的,陈琳总觉得这美妙至极的一幕,缺少了生动的烟火气息,仿佛是只能存在在画轴中影像里的幻象,渺远的让人根本就捉不住。
进了客厅,罗曼真摘掉大衣,又帮顾亦寒褪掉大衣递给管家,这才携手在沙发上坐下来,早有佣人递上香浓的茶,热热的吃上一杯,身体里的寒气就驱走了大半。
顾亦寒觉得遍体舒适,温暖的空气里,人仿佛也慵懒了起来,罗曼真偎在他的怀中,絮絮的轻声说着话:“……当年出国,先去了维也纳,呵,不愧是艺术之都,颇是听了几出极其动听的歌剧,现在还记忆犹新,有一个叫林小蔓的……”
顾亦寒不怎么爱说话,总是罗曼真在这里慢慢的讲述着,讲述着她离开中国那几年的经历,讲述着这些年她怎么忍着刻骨的相思一个人独自生活,他不打断,却也不怎么递腔,只是手掌贴着她柔滑的长发一下一下的摩挲着。
空气静谧而又温馨,袅娜的茶香氤氲的袭来,罗曼真渐渐觉得昏昏欲睡,朦朦胧胧中,她感觉到顾亦寒的唇凉凉的贴在她薄薄的眼帘上,一下一下轻柔的吻着……
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手心倏然的掐紧,直到尖锐的疼痛袭来,她才怔仲的缓慢放开。
早已知道的,早已刻骨的明白,他这一辈子怕是都不会变了,这一份嗜好,已经钻入了他的骨髓中,拔都拔不出来,她为什么要那么执拗的想要改变呢?
那时候还年轻,气盛的紧,眼里一粒沙子都揉不下,倔强的高傲的离开他,可如今,还不是要乖乖的回来。
她爱他啊,爱的已经失去了全部的自我,失去了那个骄傲的曾经在大学里被人称为传奇的罗曼真自己。
她变成了自己都讨厌的自己,可这又如何?她能在他的身边,睁开眼就看到他,闭上眼就可以靠在他的怀中,她能看到他穿她亲手熨烫出来的白衬衫,她能闻到她最爱的那一种古龙水的味道,她闭上眼就能听出他的脚步声,她张口就能说出他四五个惯常的习好,她的生活里到处都充盈着他的一切,这样的感觉,这样的幸福,岂是那些虚无缥缈的骄傲和自尊可以比拟的?
她不是那个十九岁的小女孩儿了,她知道她要的是什么,她就会亲手好好的把握住,不再放开,不再愚蠢的,主动放开。
“还是你用的这一种玫瑰味道的香水最好闻……”
顾亦寒的声音里有一丝暗哑的情欲在一点点的膨胀,他的唇柔软的拂过她的眼帘,一遍一遍的吻着她的眼眸,罗曼真不再让自己的思绪游离,她反手轻轻环
tang住他劲瘦的腰:“你喜欢,我以后再也不换香水了……”
他仿佛是轻轻的“唔”了一声,随即那吻又强烈了几分,罗曼真倚在他的怀中贴近他滚烫的身躯,在情浓的时候,她听到他的声音低低的,仿佛有些不真切的,在她耳边缓缓响起:“我们订婚吧……曼真。”
“订婚?”顾亦阳有些讶异的看了顾亦寒一眼,就连老爷子都一下挺直了脊背,连茶杯都放了下来,那一双苍老却仍是锐利的眼眸扫了一眼这个让他头疼至极的儿子,询问出声:“是谁家的小姐,平日里怎么都没有听你说起过?”
“您大概是忘记了,以前我曾带她来过家里,您是见过的。”
顾亦阳脑子转的飞快,却还是顾亦殊先想了起来,她惊愕的“呀”了一声:“该不会是那个罗曼真小姐吧?”
顾老爷子的脸一下就沉了下来,顾亦阳却是倏然地松了口气,微微笑道:“却没料到三弟还是个情种呢,这么几年了……啧,我们都忘记这个人了!”
“不行!”顾老爷子使劲拍了一下桌子,气息都粗重起来。
顾亦寒懒散的站起来,睨了自己父亲一眼:“我只是回来和你们说一声而已。”
“你这个逆子……”
“我去看小秋了,这孩子听说又闹着不吃药了……”顾亦寒抬脚就出了客厅,顾老爷子差点气的晕厥过去,顾亦阳和顾亦殊兄妹自然是体贴备至的劝慰起了老爷子,把孝子这个词给演绎到了极致。
顾亦寒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