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珠玉微微的混乱,因为春闱日子的如期而至,暂时被搁浅。春闱是场惨无人道的考试,连考九天,出来时,冬生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
说不紧张,自然是假的。不过冬生向来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性子,想来自己已经尽力,如果真的落第,就当是命运不济。
唯一是有些遗憾,答应他小玉的事情,未能完成。
相较之下,秦珠玉就显得不太淡定了,考试结束三天后,她就三不五时悄悄往贡院大门外跑,看看有没有放榜。这倒还不打紧,连张瑾都被她逼着去找人打听内部消息。因为她在路上听见人谈论,这科考水深得很,好多人考生都在四处送钱走关系,这可给她急的,万一冬生被人挤掉了可如何是好,想来想去也只能去找暴发户张瑾。
可张瑾虽然钱是不少,但总归只是个在京城没什么背景的商人,揣着钱也不知给谁送,本来还想着厚脸皮与那位秦四公子套套近乎,哪知这几日秦公子却未再出现。
束手无策的张瑾,在秦珠玉的轰炸下,可谓是苦不堪言,最后只能跑去向冬生投诉吐苦水。
偏偏冬生不以为然,任凭他被秦珠玉折磨。
好在这样的日子,过了大半月终于是到了尽头。
这日早上,秦珠玉又要出门去贡院看榜,被冬生叫住:“我也去。”
秦珠玉咦了声:“你怎么也想要去了?”
冬生没好气敲了下她:“因为今天出榜。”
秦珠玉怒:“那你之前为何不告诉我?害我天天无功而返。”
“我说过的啊。”冬生慢条斯理道,“我说得要一段日子,让你不用天天去看,你又不听。”
“你又不说具体是哪天,我当然要天天盯着。”秦珠玉那怒意显然是假,说完这话又嘿嘿一笑,“我们赶紧走吧,一定要第一个看到。”
冬生被她拉着,在后面轻轻咳了声:“那个……小玉……要是我没考上呢?”
“你这么厉害一定会考上的。”秦珠玉一门心思往前跑,也没留意冬生的忐忑,只不以为然继续道,“要是真没考上,我们就回去呗。娘肯定想我们了。”
冬生摇头笑了笑,没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