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雪装作笑,在镁光灯下,她用全身的力量去笑,能笑的时候不准哭!这是她的准则,人生准则!
然后,记者中有人发现她是笑得那样难看吧?转而去追逐那一对儿的“知己”了。
一个平素和韩雪关系不错的记者走过来:“韩雪,还好?”
真是谢谢关心啊!人人落井下石他却雪中送炭,韩雪摇摇头:“你忙,我能有什么事呢?”
朋友离开,韩雪擦擦额上的虚汗。
夏烈!你至于吗?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你这样——是不是要把我推到风口浪尖?是不是因为我的幼稚无知,让你在任务中受了伤,今天,你来报复我?
你的城府有多深,我爱的有多蠢,是我太笨,还是太认真?曾经幻想和你过一生也就罢了!直到两天之前,还是奢望你只是爱上了别人而已!
她依靠在梁柱上,很有点欲哭无泪,茫然无措了!
她真不明白,她为了他守住这身,守这颗心,究竟为什么,他会突然这样地对待自己!顾拓雅说的,爱得掩饰不住是不再了吗?
来自明敌暗敌的攻击,韩雪咬着牙,张牙舞爪地应付过,从来没有此刻的那一种恐惧,难道,从今日起,要跟他也来一个玉帛相见吗?
不!我不要!我宁愿放弃!算是我负了你一条命。我退,我走!韩雪扶了扶背后梁柱,寻找一个可以逃逸的出口……
“请我的太太,韩雪小姐,与我共饮此杯!”台上,某人响亮的声音!
韩雪被众人目光牢牢地钉在当场。
那个被他挽手进入蒙地卡罗西餐厅的马来女人,擎着一杯红酒,带了些许的茫然怯怯地走过来,用十分生硬地中国话说:“原来你就是韩雪。”
她那一抹的笑容,如此温柔,如此矜怜。可,韩雪觉着胸口有一股咸咸猩猩的东西向上涌!
她拼命地压制住!
接过她的的酒杯,手抖着向前一举。
夏烈!——你赢了!我恨你!不恨你无情,不恨你无义。只恨你太过嚣张!
夏烈!——别了!
那个守在我的病床前,不肯离去的男子!
那儿帮我买一串葡萄7块钱,受水果店老板讥讽的傻子!
那个早上6点,跑去银记肠粉买早餐的男人!没有了!
不再了!她仰头,饮下那一杯酒!涩涩的!喉腔被火烧了一般炙辣。她用食指擦擦嘴角,猩红!
“谢谢夏总的美意。”她淡淡地笑开。
如一支孤然绽放的铿锵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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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酒落肚,韩雪觉得难受之极。原以为他离开的那段时间是最悲伤的。天天都是度日如年。天亮了,觉得一切都是灰暗,木然,决然,绝然的,像一架机器,近乎没有了人性一样做着工作。
谁料,此时比当时还要难堪。来撕开她伤疤的不是谁,而是之极为他心碎神伤的那一位!
有些事情,终究要亲自受伤,才会学着聪明。
原来,于他来说,也是如此。
洗手间里镜子都很大。镜子里面的人实在太过瘆人。她踩着云朵一般,摇晃着离开那个杯觥交错的酒会,扶着墙来到这里,觉得看到的不像是自己!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酒后应该是酡红,却为何那样苍白?眼睛里是片片落花。不要这样悲戚!韩雪!不要这样失礼于人!她拧开水龙头,冰凉的水直拍着脸颊!已经是初夏,感觉应该是舒爽的。为何还想冬天那样的冰冻?
“韩雪——在里面是不是?我送你回去吧?”尹季琛在外面喊。韩雪在这边受到打击,有朋友立刻给他电话了,他就匆匆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