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伤,咱们追她做什么呀?”婢女良辰低声问道。
“是呀,小姐,咱们赶紧去瞧瞧陌王吧,我看陌王那样子,好奇怪,他几年前走火入魔的伤不是好了吗?”婢女美景也跟着劝。
长孙紫夏一脸愠怒,一双凤眸水汪汪的,盈盈动人,不愧是龙空大陆第一美女,就生气起来的样子都那么好看。
“你们觉得他会让我靠近吗?”长孙紫夏愤怒地质问。
也算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孤夜白的脾气她最清楚,那个家伙,平常都讨厌别人靠近,何况是受伤的时候?
他的戒备心太强了,但凡受伤,谁都靠近不了,把他医治过的大夫,也全都无法活命。
这是千寂山里,人人都知道的秘密。
“小姐,你们……不是要去十天吗?”美景怯怯地问。
她和良辰是长孙紫夏最贴身的心腹,她们在帝都里等着,小姐说好了,她和陌王要西边恶人谷,通过恶人谷以最快的速度把那东西送回千寂山去,来回恶人谷,以陌王和小姐两人之力,最快也得十天。
怎么两三日就回来了?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件事,长孙紫夏的凤眸就眯成了一条直线,阴鸷得骇人。
那夜,她和孤夜白离开,一路上,不管她问什么,孤夜白都没有回答她,到了恶人谷,眼看就要进谷了,孤夜白却让她原地等着。
她一开始还以为他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对付恶人谷里那些野兽一般的嗜血的恶人,谁知道他一去就一整天没回来,她一人又不敢独自进去,只能干着急。
过了两天,那家伙出谷之后,早就变成血人了。
她问他怎么回事,他只告诉她一句,“东西送过山谷了,可以回去了。”
其他的什么都不解释,直接给走了。
如果不是她追过来,看到今日王家大门前那一幕,她都不知道他到底急着回来做什么!
长孙紫夏越想越气愤,气得握紧拳头尖叫,“啊……”
良辰美景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劝。
“我认识他快二十年了,他什么时候为了除了我之外的女人上心过了?”长孙紫夏质问道。
“小姐,陌王一定是有目的的吧,陌王把吕太后扳倒的,不正是借用那个女人吗?”良辰连忙回答。
随之,迎来的却是剌剌的一巴掌,“借用?你的意思是她还能帮陌王?还是,陌王还需要她那种女人帮忙了?”
“不不!奴婢说错话了,小姐息怒!”良辰吓得都不敢再开口。
“天下就只有我能帮他,只有我们千寂山才是他最好的助力,其他人,都不够格。”长孙紫夏冷冷道,见东方涟轻跑远了,她唇畔勾起一抹阴险,低声,“去,把那个女人带回东方家,就说本小姐救的。明白吗?”
良辰美景连忙齐声回答,“婢女明白,小姐放心。”
人都会有护短的心理,东方家族驱逐了东方涟轻,但是,一旦知道有外姓人这么羞辱东方涟轻,这么不给东方家族面子,他们岂会善罢甘休。
要知道,王家的事情可是闹得东靖帝都,人人皆知的。
此时,陌王府里,诚如长孙紫夏所说,孤夜白伤得很重,独自一人关在密室中,就连陆长陵都靠近不了。
陆长陵在密室门口走过来,又走过去,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恶人谷那种地方,虽然有数千豺狼虎豹一样的嗜血兽人,可是,以师兄的实力,也不至于伤成这样呀!
难不成是师兄的旧伤复发?
可是,他转念一想,也不对劲,七年前师兄走火入魔引起重伤,那么多年的修养也痊愈了,他的武功应该是更上一层楼的才对。
其实,七年前师兄为何会走火入魔,陆长陵也一直很纳闷,无奈,师兄不说,他不敢多问。
这一回,不会又像七年前那样吧?
思及此,陆长陵更着急了,站在密室门口,纠结了好久,终于咬了咬牙,狠下心闯进去。
谁知……
208我要哭给你看
陆长陵一进入密室,便见满地都是血迹,密室中还有一间暗室,石门紧闭,然而,门下的缝隙中,却分明有血迹流出来。
陆长陵看得脸色煞白,他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吓得惊呼出声,“师兄!开门啊!”
“啪啪啪!啪啪啪!”
陆长陵疯了一样敲门,可是,里头的人却应都不应一声。
“师兄,你怎么样了!你别吓唬我!师兄!”
“师兄,你是不是又走火入魔了!你说句话呀!师兄!”
……
七年前,也就是在这里,也是如此血流遍地,师兄对外说是意外伤了后脑才忘记了一些事情,可是,真正的原因是走火入魔。
那几天师兄都不在府内,连他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有一天晚上师兄突然回来了,却身负重伤,把自己关在密室里疗伤,没多久就看到石门下流出血来,很快,石门便被震开,师兄走火
入魔了。
幸好那天晚上,千寂山的山主,也就是他们的师父在帝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呀。
那一次,师兄元气大伤,丢了一整年的记忆,命都险些丢了。
然而,七年的时间,师兄都恢复得很好,就连那一整年的事情也都大致想起来了。
这一回,不会又……
思及此,陆长陵越发的害怕,师父他老人家如今可远在千寂山呢,不成,他必须进去帮师兄一把!
“砰砰砰!砰砰砰!”陆长陵继续敲门,“师兄,你再不出来,我便毁了这石门!”
突然,一个阴鸷得如同地狱之声的沉音传出来,“再打扰本王,就滚!”
阴沉沉的声音,让陆长陵心惊肉跳,他这位师兄是多么冷的性子,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了。
冒然进去,他真的会杀他的。
怎么办?
说服不了他呀!
这天下有谁能说服他?
师父?
远在千寂山呢?
师妹?
陆长陵迟疑了,“师妹?”
只是,很快他便又甩头否定掉,师兄和师妹的关系,那完全是单向关系,师兄完全说服得了师妹,但是师妹完全说服不了师兄。
不靠谱不靠谱!
还有什么熟人呢?
小默默!
容静?
突然,陆长陵一个机灵,想起了那对在陌王府享受各种特例的母子。
不得不承认,陆长陵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呀!
只是,此时他也想不出一个比容静更适合的人来了,他隐约记得六年前容静第一次到陌王府来,好像也是替师兄取针来着。
于是,陆长陵疯了一样冲侍卫吼,“去王家请静夫人来,马上!”
侍卫都要走了,他又补充了一句,“如果她不马上来,就绑回来!”
此时的王家好热闹。
然而,小默默却好忧伤,他整个王家里里外外的窜,却怎么都找不到娘亲。
已经快到出门迎亲的时候了,谁都没有注意到他欲哭无泪的表情。
他坐在椅子上,想了半天,最后决定豁出去了,他要站到王家最高的地方去,大喊三声,“娘亲,你再不出来,我就哭给你看!”
于是,他果断地跳上屋顶,往王家最高的楼房屋顶上去,然而,还没到最高点呢,他却突然瞥见娘亲居然躺在一个偏僻的屋顶上,双手枕着后脑勺,似乎在睡觉。
“臭娘亲!”
小默默好生气呀,立马化成一道闪电,闪现在娘亲身旁,小短腿狠狠地踹了她一脚,“臭娘亲!”
容静从神游中缓过神来,见儿子一脸气呼呼,狐疑了,“谁招惹我们家默默了?”
“你!”小默默一手插腰,一手指着娘亲的鼻子,愤愤道。
容静愣了,望天而看,变天了吗?
她的宝贝儿子从来都是最听她的话,即便是全世界都说她错了,宝贝儿子一定会帅气地跺三跺,大声说她没错。
从来都是他哄着她开心的,今儿个,怎么会变成她招惹他生气了呢?怪哉。
容静饶有兴致地起身来,耐心道,“说说,老娘怎么招惹你了?”
谁知,小默默却紧抿着唇,一脸风雨欲来的样子,要哭了。
容静气定神闲挑眉看他,不以为然,她儿子的演技称二流,就没人敢称一流,他这闹的是哪一出呢?
谁知,小默默紧抿的唇很快就颤起来,眼眶儿红了一圈又一圈。
“真哭呀?”
容静着急了,连忙抱住他的肩膀,“怎么了怎么了?那个天杀的敢欺负你?”
“你!呜呜……”小默默哽咽起来,小指头使劲地戳容静的鼻子,“人家找你找了大半天了。”
“你找娘亲做什么呢?出什么事情了吗?”容静耐着性子问,她知道儿子是来真的,一定是出大事了。
“说,谁欺负你了,娘亲替你报仇!”
小默默是真伤心,真呜呜地哭了,“神仙叔叔吐血了,伤势好重,你赶紧去看看吧!呜哇……”
啊?
容静大惊,孤夜白,吐血?受伤了?刚刚看着他除了脸色不怎么好,其他也都正常呀,应该不是很严重吧?
她在屋顶上躺了半天,就是在纠结那家伙,那家伙明明说不乐意来,怎么又来了,明明出城去了,为什么又回来了?
还有,他身旁那个天仙一般冰清玉洁的仙女呢?也跟着一起回来了吗?为什么没跟他在一起?
容静多么聪明的人呀,可惜,这些问题她想了半天,都没想通。
见娘亲发呆,小默默便使劲拽住她的手,“娘亲,走,我们去拯救神仙叔叔!”
拯救?
这孩子着急的时候,各种用词凌乱呀。
容静惊是惊,却反拉来一把,把小默默拉入怀中,死死地压住,“他吐血关咱们什么
事?又不是咱们打的。”
小默默冒出脑袋来,大声说,“神仙叔叔强忍着伤来王家帮忙,他一定伤得很严重,他一上马车就吐血了。”
容静又把他压下去,“我又没有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来,他自愿的!”
小默默再次冒出来,“娘亲,你羞羞,你明明去求神仙叔叔了,神仙叔叔和皇帝叔叔不一样,他不是自愿的。”
“老娘求他的时候,他也没答应!”容静不悦道,继续压下小默默。
她是求过,而且是跪求,从陌王府外头一路跪到了西城门,那家伙说了,不乐意,没兴趣,还反问他凭什么要帮忙。
今日他来,天晓得为什么而来呢?
如果真的是她求来的,那那天他怎么不爽快的答应了呢?给她个承诺也好呀!
又或者,跟她解释一下也行,就算他有事不能及时赶到,他说一句,她也会想办法把王家的家族大会和王子桥的婚期延后的。
这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罢了。
他就是不言不语,这让她怎么相信他今天是因为她而来的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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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直面仙女
小默默并不知道娘亲那天晚上是怎么求神仙叔叔的,如果知道是那样跪求的话,小默默一定会心疼的。
此时,小默默被娘亲压在怀里,嘴巴都被她的大手压歪了,“娘亲……那……那你说神仙叔叔受伤了为什么还来呀?”
“天知道。”容静不悦道,反正她早就打定了主意不再求他了,管他为什么来,天晓得是不是那个仙女突然不想出城了,所以他很无聊地回来了,又或者他良心发现了呢?
“娘亲,那神仙叔叔为什么会受伤?为什么一回城就受伤了?为什么受伤了还硬要来?”小默默真是个好奇宝宝。
容静眼底忽明忽灭的,阴晴不定。
“娘亲,那我们去问一问吧?”这才是小默默真正想说的话,见娘亲没反应便拉着她的手要走,只是,很快,容静便一屁股坐回去,不悦道,“跟他又不是很熟,去干嘛?”
“娘亲!你是不是跟神仙叔叔吵架了?”小默默急了。
容静瞅了他一眼,不说话。
“神仙叔叔真的伤得很严重!娘亲,你闹够了没有?”小默默很老大人的模样,质问道。
见儿子这么护着孤夜白,容静好委屈,下意识揉了揉至今还有些淤青的膝盖,倔强起来,“不去!”
那家伙还能来王家摆那么大的场面,应该伤得不是很严重吧?
其实,容静纠结了大半天的问题,也是去不去陌王府,去干嘛呢?去道谢?万一人家说不是帮她的呢?
只是,思来想去,王家也没有什么值得孤夜白帮的吧?
先是拒绝帮忙,后面又折回来,必定是有原因的。
所以,这么想来,她不去找他,如果真是因为她才帮忙,他横竖是会来找她的。
“娘亲,你再不去,我自己去!”小默默双手插腰,气呼呼的。
“小孩子不懂事,别添乱。”容静瞥了他一眼。
“我真去了!”小默默说着,还真起身要走。
容静继续瞥了他一眼,“随便你。”
“哼!”
小默默一跺脚,“我永远不回来了!”
“臭小子!”容静正要发火,谁知,就在这个时候,几道黑影凭空闪现,落在母子俩身旁。
小默默连忙跑到娘亲身后,母子俩背靠背,非常默契,一身戒备!
见状,为首的黑衣侍卫连忙解释,“静夫人,别误会,我们是陌王妃的侍卫!”
小默默一下子就放松了,容静狐疑道,“有事?”
侍卫神色慌张,“静夫人,陌王伤势很重,陆侍卫让我们请你务必马上过去。”
一听这话,小默默更着急了,“娘亲,我就告诉你吧,我就说……”
可是,小默默的话还未说完呢,只感觉身旁一阵风过,定神一看,娘亲早就不见了。
呃……
她不是不着急吗?
小默默狐疑了,喃喃道,“脸皮那么薄,非得等神仙叔叔来请才肯去?”
同一城内,容静很快便到了陌王府,她知道,如果是陆长陵开的口,那便说明孤夜白那家伙出大问题了,否则,不会是陆长陵下的命令。
那家伙,是昏迷了,还是?
容静一到陌王府,便有侍卫带她过去,告诉她密室的位置,连侍卫并没有跟过去,他们可不敢靠近密室。
可谁知,刚到密室门口呢,一个柔柔的声音突然拦住她。
“你是什么人,你站住。”
柔柔而透着些许孤高的女声,在院子里响起,不知道的真会以为是这院子里尊贵的女主人
来了。
容静止步,转身看去立马就愣了,是她!
那天在西城门口等孤夜白的那个“仙女”,原来,她跟孤夜白一起回城了,她就住在陌王府吗?
长孙紫夏其实也刚到,大老远就认出容静,不过是明知故问。
陌王还在里头疗伤,她都不敢进去,这个女人来做什么?是不明白情况,还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呢?
虽然长孙紫夏也没有直接得罪容静什么,可是,容静对她就是没好印象。
容静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就是不想回答她,这仙女又不是整座宅子的女主人,她来了,没必要跟她报备吧?
她径自大步上前,要去敲门。
突然,长孙紫夏掠到门口,拦住了她,秀丽的眉头紧紧锁着,一脸认真,“这位夫人,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容静笑了笑,“本夫人对你的问题没兴趣,劳烦让开。”
“你……真没礼貌!谁让你进来的呀?你不知道这个地方不能随便来吗?”长孙紫夏问道,眉宇间透着天真,真真像朵纯洁无瑕的白莲花。
“那你又是谁?你不也随便来了吗?”容静反问道,不得不承认,她是真心好奇这个女人的身份,于是,她故作挑衅地补充了一句,“你跟孤夜白什么关系呢!让开!”
长孙紫夏眼底掠过一抹杀意,只是,掩藏得很好,眉头紧锁,连生气都那么好看,“大胆!谁允许你直呼陌王的名讳了?”
“怎么只许你叫他夜白,不许我叫他孤夜白吗?你才大胆!”容静继续挑衅。
“自以为是的女人!”长孙紫夏气得跺脚,只是连生气起来声音都是柔柔的,仿佛天生就是个柔弱的女子,歹毒,撒泼,做作这些词汇都于她无关。
她伸开双臂,拦在门口,“我和夜白的关系,不是你想象得到的!也没必要跟你一个外人说。至于你,别说是这里,就连陌王府,都不是你随随便便能进来的!你最好有个理由,否则擅闯王府,可是死罪!”
长孙紫夏说得没有错,容静真的想象不到她和孤夜白的关系,或许,这个女人在陌王府里也做得了主吧。
毕竟,能唤他夜白,必是非常亲密的关系。
未婚妻什么的,指腹为婚什么的,也有可能,撇开这个女人的性格和智商不说,就单单相貌,还有身上浑然天成的尊贵,必是来头不小的,必是配得上孤夜白的。
别人的家,她总不能硬闯吧。
孤夜白现在怎样了,陆长陵又死那里去了,急忙忙叫她来,却有让一个女人拦她,这什么意思嘛?
容静唇畔掠过一抹自嘲,她急着来做什么呢?医者天性吗?
见容静没有继续挑衅的意思,长孙紫夏唇畔闪过一抹不屑,大声道,“来人啊!把这个女人押下去!”
210果断白莲花呀
似乎是因为长孙紫夏的命令,侍卫才敢靠近密室,然而,一见这僵持的场面,侍卫便着急了,连忙解释道,“长孙小姐,是陆侍卫请静夫人来救陌王的,陆侍卫就在里头呢,不信你敲门问问。”
一听这话,长孙紫夏眸中掠过一抹难掩的震惊,陆长陵让她来的,而且还要她救夜白,夜白允许了吗?
夜白一定是晕迷了吧。这个该死陆长陵又不是不知道夜白的性子,自作主张什么呀!?
长孙紫夏不仅仅震惊,而且很愤怒,仿佛自己专属的特权被挑衅了。
她不可思议地紧锁眉头,脱口而出,“你说什么笑话呢?她一个押镖的女人,又不是大夫!她懂什么?”
这话一出,容静先是一愣,随便便乐了,得了,她果断是遇到真正的白莲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