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珞淡淡一笑:“这5亿支票是商厦的第七期流通债券。前段时间面临跳票危机时,栗氏部分出售了户外装备品牌extre公司,而这5亿则通过seciarosevehicle的方式转到了这家独立的子公司里,由第三方在运转。”他略微一顿,才继续道,
“各位股东们似乎只看盈利不看负债,一到分红的时候就过来赶集,而债务就全是董事长的责任。你们这些股东,当得可真舒服。”
他语调轻缓,却不无讥讽:“栗氏当年陷入危机时,救命的债券没人买。是多亏了栗夏妈妈的人情,倪家的老太太才买了这5亿的债券。可是在座的各位呢,你们这种和吸血虫构造一样低等的脑袋里是怎么想的?”
这句不带脏字的骂人话说得在场有头有脸的人满心憋闷,可没一个人反驳,因为倪珞的声音陡然转冷,气势凌厉得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你们心里其实是把这5亿当做是她一个人的责任,认为栗夏应该规规矩矩地承担所有,去还这笔钱吧?”
“可你们的狗眼给我看清楚了!这不是她的债!!是你们的债!!”
年轻人的话硬邦邦的,让会议室里的温度骤降,冷气一片。
栗夏背脊僵直,拳头也无意识地紧握起来,她忽然眼睛生涩,鼻子发酸,好像莫名其妙终于解脱了。
是啊,她一直以为那5亿是她欠倪家的,欠倪珞的。她以为那是她的责任,是她身上的重如泰山。可知道现在听了倪珞的话,她才恍然清醒,这不是妈妈欠的,也不是她欠。她背负的仅仅是一个董事长的责任,而不是那5亿。
那份债券从一开始就不是栗家人的,而是整个商厦的,所有股东的啊!
为什么就在这一瞬间,肩膀上,突然就轻了?
倪珞说完,顿了半晌,忽而一笑:“所以不好意思,我从很久以前就开始计划了。把这份债券通过sv、可转换债券等各种方式换成了公司的股票。这下,你们或许能更加清晰地感受到,这5亿已经同你们的钱和债,息息相关了。”
这下在场人全都面红耳赤,不发一言。
郎晓几乎都忘了恼怒,而是惊愕得几度不能言语。他当然也知道那5亿的债券,可他和其他所有股东一样,怎么都没有想到谁会脑壳有问题地把那么一大笔坐着收利息的债券换成股票啊?
且不说这其中耗费的精力和财力,尤其现在是在商厦经济动荡的时期,万一股票下跌,五千多万股的股份,直接金钱损失是以千万为单位的啊!
傅忆蓝此刻是嫉妒得眼睛都红了,她对这些事情毫不关心。她只知道,明明要把栗夏赶下台,结果陡然间局势逆转。栗夏有人保驾护航,威风无限。世上竟然真有人跟疯子一样砸钱出血地给她铺路,替她说话。
现在看见倪珞立在栗夏身旁,单手搭着她的肩膀,云淡风轻把一帮法人投资者羞辱得不动声色地脸红,傅忆蓝就觉得头痛欲裂,像是有人拿刀在割她的神经。
而更让她气出内伤要吐血的,还在后面。
“借这个机会,我也宣布一下,”倪珞清晰道,“现在,我和栗夏不是债权人和借债人,而是合伙人与同伴。麻烦在座的各位,谁再对董事长的位置有什么打算时,记住先三思。因为……”
他唇角一弯,便是一道倨傲:
“有我给她撑腰。”
栗夏心口猛跳,抬头望他,整好撞见他垂下的眼眸,清黑而温柔,带着星点嚣张的笑意。栗夏心尖一暖,抿着笑不自觉地往他身旁靠了靠。
他的心意她已经百分百地收到了。
她和他之间,不是债权人和借债人的关系,他们是合伙的同伴。
她不欠他的,却只剩相互扶持。
多好啊!
这两人毫无顾忌的相视而笑再一次把郎晓和傅忆蓝刺激疯。
郎晓原本是要让栗夏好好看看他的本事,是想把这个女人打垮让她爬到自己面前来哭求的,结果却反而让所有人看了一幕他被倪珞打得希望落空丢盔弃甲的惨状。
和人一对比,实力悬殊,他怎么不气?
他气得几乎呕血,倪珞却至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说完这些话,就直接看千贤。
之前还慢吞吞拖时间遵循规则的千贤,立刻道:
“由于股票变动,支持栗夏继续担任董事长的超过了50。我宣布,解除现任经营团队和董事长职务的申诉,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