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臻开车到半路上,突然接到电话,他一边看路一边语焉不详地应和两声,也听不出是跟谁在通话。等他按掉电话后,才对赵思语道:“我父母今天到不了,要明天才到家。”
赵思语忽然松了口气。
她的反应太明显,他就是想当成没看见都不行。很显然,她嘴上一直说要快速地跟他拉近关系,可他们现在毕竟还是陌生的,虽然有婚姻关系。
夏臻家是在郊区,是独栋的别墅,外面的花园面积很大。门口的几株柚子树都挂满了青色的果实,压得枝条有些变形。
赵思语看着花园里隔离出来的花棚,更是惊讶:“这样打理起来,真的很费功夫,你从哪里请来的园丁啊?”她东看西看,这里碰碰那里摸摸,忽见牡丹丛中蹿出一只四脚蛇来,她还真被这脏兮兮的爬行动物吓了一跳。
可是惊魂未定之刻,身后突然有人暴喝道:“你是谁?你在干什么?这里的花弄坏了你赔不起!”
那声音实在中气太足,赵思语都被吓到了,险些一脚踏进那些尚未还是绿枝头的牡丹丛,但总算反应迅速,改变身体的重心,朝夏臻那边倒去。夏臻的反应也快,在她还没扑倒在自己面前时,一把攥住她的手臂。
赵思语拍拍身上的衣服,转过头道:“我是夏臻的朋友……不对,是妻子,你又是谁?”她打量了面前的老人几眼,只见他晒得肤色黝黑,身上穿着军绿色的工作服,手上还带着园艺手套,看样子也不过是个园丁,她都没有把花踩坏,他就这样凶神恶煞地对她。
老人看了看夏臻,又转头看着她:“这里的花都是很好的品种,你不要再这附近走动,万一弄坏了苗木你赔不起。”
赵思语抬起双手以示无辜:“我没有想摘花,又怎么会想弄坏它们呢?外面这么多柚子,我都没有动过去摘一个的心思。”
“你要摘柚子就尽管去摘,这里的花你一根指头都别碰!”
实在欺人太甚,连园丁伯伯都可以当着夏臻的面教训她,真不知道是夏臻镇不住人家,还是这园丁向来就很嚣张。赵思语正要开口反击,就听夏臻用一种极其冷静且毫无波澜的声音阻断了她的企图:“爷爷。”
赵思语倒抽一口气:“爷爷……?”
老人捡起丢在地上的园艺剪刀,看着她:“你不用这么勉强地叫爷爷。”说完,老人家就很酷帅地、健步如飞地离去,直接把她丢在原地。
赵思语转头看夏臻:“我会不会得罪你爷爷了?”
夏臻很肯定地回答她:“没有。”
——
他们吃饭的时候,夏臻的爷爷也没有露面,阿姨说他早就吃过了,现在正出门散步去了。据说老人家每天都至少快走十公里,风雨无阻。
赵思语听了只得咋舌。她虽然年轻,可是让她爬个十层楼梯就得不行了。
他们才刚吃完饭,就听阿姨对夏臻说:“夏先生,外面有位姓容的老先生来拜访。”夏臻接过她递过来的名片,匆匆看了一眼,就站起身来:“等下帮我泡壶茶送到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