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同意了,但临走的时候,林以蓝还是眼泪直掉,尉迟松也是满怀的不舍。
尉迟家的大门外,哭声一片,惊得路人频频侧目,连流浪狗都不想靠近。
“娘,姐,你们就别哭了,我又不是一去不回了,我只是去学艺而已。”如风穿着一件灰色布衣,戴着一顶嫩绿色的帽子,背上挎着一个同色系的包袱,里面就装着几件换洗的衣服和一些细软,基本上尉迟家的家当都被她刮走三分之一了,想不要还不行,娘的泪水就足以淹死她。
“可是起码要外出几年啊,你叫我怎么舍得?你可是我身上掉的一块肉啊!”林以蓝持着手帕不断擦眼泪,尉迟松在轻拍她的背部。
如风恶寒了一下,忙小声道:“娘,爹,我走之后你们不就可以随意亲热了,再也不用顾忌我了,你应该高兴才对。”
林以蓝哭声一顿,惊讶地看着如风:“你胡说些什么呢?小孩子家家的,竟然跟为娘的说这些,这些年你都学了些什么东西!”脸却不由得红了起来。
很好,起码不再掉眼泪了,连忙去安慰另一个。
“姐姐,别哭了,等我回来,我就已经长成一个翩翩美少年了,你也成了大美人了,到时我武艺高强,为你鞍前马后,做你的护花使者,看谁敢越雷池一步,我就杀无赦!”一番鬼脸后,如风总算是把如雪小美人给安慰好了。
“师父怎么还不来啊?”如风走到尉迟槐阳面前,抱怨道。心里期待着她心目中的师父飞一般地来到她面前,然后像龙卷风一样把她卷走,省得爹娘看了难过。
尉迟槐阳背部站得很直,他伸出满是老茧的大手,轻柔地摸摸如风细嫩的脸蛋,叹气:“很快就到了,前几天接到他的飞鸽传书,说马上要来了。”说着顺便又帮如风整了整衣领。
“爷爷,你保重身体。”看着尉迟槐阳饱经风霜的老脸,想他一生征战沙场,几番历险,最后却被自己的儿子和媳妇欺骗,如风不禁升起了一点点愧疚。
“嗯,爷爷会的,爷爷还想等着如风回来继承家业呢。”尉迟槐阳朗朗大笑。
当如风还想和家人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前面走来了一个人,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一头纠结的乱发,一条一条,一簇一簇地黏在一起,像蛇一般缠绕着,两鬓有些花白;一身破烂的黑色麻衣,隐约露出麦色的胸膛,大概只比街边的乞丐好一点。
他低着头,胸前抱着一把没有剑鞘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