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看向后座中央的华一鹤,他喉咙发紧道:“那里好像很破败……没有名字,就叫半山墓区。”
原清濯点点头,在导航屏幕里搜了半天,随后脚踩油门发动轿车驶出校园。
车里的小灯又灭了,只有街上的霓虹灯透过车窗打进来,齐逾舟好奇地摸了摸车门和座椅,问道:“濯哥,这是你新车?”
原清濯应道:“嗯,刚买的。”
“看着真帅,怎么还养小宠物呢,那是什么,金鱼吗?”
话音刚落,坐在前排的原榕忍不住瞥了鱼缸一眼,里面两条红尾小鱼还在活泼地游来游去,看上去生命力特别旺盛。
黑暗中,原清濯唇角微勾,有一搭没一搭地回话:“这可是榕榕给我捞的,一定得放在车里好好养着。”
“真的吗?看不出来,原榕你还喜欢玩捞金鱼啊。”
旁边的原榕脸色一红,随即瞪了原清濯一眼:“你少说两句会憋死?”
原清濯打了圈方向盘:“行啊,你不喜欢,那我就不说了。”
“……”
TMD,又开始了,又开始装起来了是吧。
原榕抱臂倚在窗角,决定不理他,路上补一觉。
汽车熬过二环内堵塞的路况,终于在省道高速上飞驰起来。原清濯开车的技术很稳,从鱼缸里的轻微摇晃的水面就可以看出来,他开得很有安全感。
一路上,齐逾舟不住地献殷勤,属他话最多,华一鹤不在状态,或许是心里感激原清濯肯帮忙,偶尔也会点头迎合,只有王钦川和原清濯不对付,但为了和原榕一起来墓园也忍了,他全程闭麦睡觉,努力忽视原清濯强烈的存在感。
华一鹤有种强烈的直觉,他总感觉原清濯和原榕之间的气氛怪怪的,有猫腻。
明明两个人全程没有什么互动,但他总能从细节中觉察出不对劲:比如放在原榕那一侧,稍微动一动手就能碰到的水,比如那两条如胶似漆的小金鱼,再比如原榕睡着后,原清濯一语未发,遇到崎岖颠簸的路面也会刻意放慢速度,挑最稳的那一条走。
他们是兄弟,这好像很合理。
可正因为是兄弟,这一切又变得更加不合理。
华一鹤偏过头,似乎想问一问齐逾舟,可他想到齐逾舟家里的弟弟妹妹还在上幼儿园,估计没什么参考价值。至于王钦川就更是了,他和华一鹤一样是独生子女。
可能是想多了,毕竟印象中原榕不怎么喜欢这个哥哥。
华一鹤捏了捏眉心,长舒一口气。
汽车行驶了接近一小时,终于抵达导航目的地。这里坐落于小山区,唯有一条水泥小路上排排站着规整的店面,此时已经不再下雨,温度却比平常更冷,道路也变得湿滑泥泞。
原清濯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停车,随后把车锁解开,后座的三个少年立马蹦下去。
只有原榕还在睡,他鸦羽般的睫毛垂在眼睑,微张的唇看上去很乖巧。
原清濯伸出手坏心眼地捏住他的鼻子,没过一会儿少年就醒了。
他迷茫地睁开眼睛,随后一把打开原清濯的手腕:“干嘛啊你?又想欺负人?”
“你饿不饿?”
原榕收敛了几分怒气,稍微感受了一下:“有点儿。”
“那我们先去吃饭,快下车。”
原清濯从车上取了把伞,提议道:“已经八点了,我先请你们吃顿饭。”
话音刚落,他偏过头看向华一鹤:“稍微晚一点儿再上去不要紧吧?”
华一鹤的目光闪烁了几下,摇了摇头:“不要紧,大家还是先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