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是你的几万分之一?”
谢生点头,又摇摇头,“医生说,双向感知无法用概率衡量,是……奇迹。”
沈鲸落抹了把脸,仰天深吸一口气。
这个事情太让他震撼,他现在脑子里仿佛被卡车反复碾压过的西瓜地,一片凌乱。
其中充斥着“淦淦淦原来我们是天选”、“老婆和我原地结婚”、“我的崽好可怜这些年一定很辛苦”、“心疼到无法呼吸”、“所以快快和我结婚吧”等等。
可话到嘴边,说出来的却是——
“你是因为这个,才搬进我们宿舍的吗?”
沈鲸落简直想狂抽自己大耳光。
刚才不是还说相信谢生吗,你他妈在胡言乱语什么。
“不是的!”
谢生猛地站起来,忘了自己才崴过脚,一下没站稳,又栽了下去。
沈鲸落连忙冲过来,“没事吧?!”
他忍着疼,一把抓住沈鲸落的手臂,“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故意接近你,我,我确实偷偷藏了一些你的东西,但是我没有……”
在被所有人误解、被法学院的同学排挤、被胡丽珠当众羞辱时,谢生都没想过辩解一句。
不是坚信清者自清,他只是觉得没必要。他不想剖开自己的肚子证明里面只有一碗粉,那些人的看法对他来说,就像水漫鸭羽,毫无影响。
可沈鲸落不同。
就算被世界上所有的人指着鼻子高声谩骂,谢生也不愿让沈鲸落误会他分毫。
“我知道,我知道。”
沈鲸落快要心疼死了,他何尝不知道谢生是什么样的人,他的小闷葫芦,是世界上最坦荡干净的人。
“都是我的错,我昏了头了,我没有不相信你,我只是……不相信我自己。”
再骄傲的人,也会为爱变得卑微。
潜意识里,他可能觉得自己是配不上谢生的吧。
拥有谢生的爱,对他来说,是一种如坠天堂的喜悦,像极了镜花水月,如梦似幻。
当镜中花变成握在手里的玫瑰,水中月成为捧在心口的玉轮,巨大的幸福狠狠砸下,怀疑的种子悄悄滋生。
所幸,这颗种子没能扎根。
谢生握着他的手,温柔地掐掉了这根刚探出头的幼苗。
“我知道,这件事听起来有些不切实际。”
谢生看着低头为他揉脚踝的男生,“想问什么,就问吧。”
沈鲸落默默揉了一会儿,低声道:“疼吗?”
谢生动了动脚踝,感受了一下,“还好。”
“我是说,”沈鲸落抬起头,“之前的发情期,疼吗?”
谢生愣了一下。
良久,抿着唇轻声道:“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