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哥分手了,谈恋爱浪费时间。”童迟看着他小声说。
“嗯。”段闻停随便答着。
“所以哥你可别搞对象。”童迟嘴巴贱嗖嗖的说了句,“小心考不上大学。”
段闻停手一勾, 在童迟左半边伤口上碰了下, 这小子疼的啊了一嗓子, 张口咬了下段闻停耳朵。
“你俩儿嘟囔啥呢, 怎么还咬上了。”笠海打开车门,一转头就看到童迟跟个小狗似的叼着段闻停耳朵。
段闻停笑, “属小狗的,磨牙呢。”他把童迟放地上, 那小子站不稳, 撅着屁股站在车边。
“你打算怎么坐进去?”段闻停也在琢磨, 抹了一把脑袋,“要不躺着进吧。”
然后童迟就被他哥横着放了进去,脸对着座椅靠背,整个人侧躺在椅子上。
段闻停从另一边上车,把童迟脑袋抬起来,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不然他没位置坐了。
笠海一刹车,童迟就像个皮球似的往座椅地下滚,段闻停用手给他拦着怕他掉下去。
“叔我是不是不用去学校了?”童迟歪着头看驾驶座。
段闻停低头,“你断的是手又不是脑袋,马上中考了你不上课不锻炼,考完试扫垃圾去?你这细胳膊细腿扫把都拿不动,站街上哭?”
笠海在前面笑了半天,这难听话还是得段闻停说比较好,他可说不出口。
童迟被他哥骂惯了,低头小声嘟囔一句,“好吧。”他把仅存的胳膊抬起来在段闻停面前晃悠,“哪儿细了呀,不挺好嘛。”
段闻停把他胳膊伸出来,童迟乖乖把胳膊缩回去不说话了。
“你在学校吃太少了是吧。”笠海从后视镜看他笑,“光顾着玩儿了?”
童迟心虚,他中午吃饭每次都是吃三分之一,主要就是太墨迹,一桌子男孩儿都吃完了,他还在那儿细嚼慢咽一根青菜叶,急匆匆的跟着人群就把盘子收了。
晚上回家饿了也懒得吃,从零食柜里掏一包薯片当晚饭。
“等年底你爸爸接你回去,看你这么瘦他得怪叔。”笠海把车开进小区停好熄火,“是吧,小迟。”
童迟那会儿没说话,车后面一片寂静,过了好一阵儿童迟才回了一句,“嗯。”
笠海养了这么久的小孩,突然走了他心里比谁都难受。
还一次性走两个,谁受得了。这时间赶得太巧。
但说出来还能好受点儿,他也不知道童迟心里怎么想,但段闻停那个面上看着没心没肺的小子肯定不难受。他就是去上个大学,还在笠海身边。但童迟一走,就不知道回不回来了。
“小迟吃面吗?”笠海上楼的时候问了一句,童迟被段闻停背着,嘴上说吃。
笠海进门就去厨房下面条和熬鸡汤,童迟跟在后面一瘸一拐的弯着腰说想泡热巧克力,他就那么站在边上等着水烧开,手里拿着勺子低头慢悠悠的搅着杯子里的巧克力粉,感觉在愣神。
“叔我不想走。”童迟突然说了一句。
笠海被蒸汽熏得有些热,锅里咕噜噜冒水,没听清。他站在门口问童迟,“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那会儿水刚好烧开,童迟想去拿开水,笠海帮他拿了,往杯子里倒的时候童迟问,“我说哥要喝什么?”
“他喝热水就行。”笠海指了下桌上的茶包,“你帮他泡个茶。”
童迟把他哥的白色杯子拿出来泡了一杯茶,端着一杯茶水往卧室走。
段闻停一如既往的坐在书桌前做题,童迟把杯子放在桌面上的时候很轻,但还是啪塔一声。
他缩了缩肩膀,小心翼翼从卧室出来,去厨房又的端着自己那杯热巧克力,重新打开卧室门进去,往窗户边的桌子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