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无数次默念一遍不打残疾人后,他有些恍惚地下楼,又看到野狗死了。
野狗就是条流浪狗,江识野没那闲情逸致给狗取名。但这狗从他很小时就在楼下窜,他摸过它,喂过它好几次吃的,偶尔还和它傻不拉几地说说话。
其实感情不算很深,但可能像所有倒霉蛋子一样,会潜意识把它对标成自己。
野狗嘛。
然后它死了,莫名其妙的。可能是老死的,可能是病死的,江识野不知道。
乐器的损坏和生命的死亡总意味着一些东西的终止。江识野无口厚非地矫情了起来,有些窒息,甚至是慌张。
他找个地儿把野狗埋了,自己也想离开了。
而等他晚上再次回家时,竟然看见了除易斌以外的另一个男人。
他没看清是谁,只有赤|裸的背。
他想吐。
那一刻他从想离开变成想立刻离开。
大概是毕业了,压抑多年的无助和迷茫逮着这个缺口,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深。江识野立马买了去京城的高铁票,给住在楼下的吕欧说了声后,便像个行尸走肉一样走了。
进站。登车。睡觉。下车。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京城,就像不知道干嘛一样。
只是想离开。
带着仅有的四千块钱。
到站的时候他被一个人莫名其妙撞了一下,没在意。在拥挤的人群中走到一半时,他才发现手机被偷了。
那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倒霉透顶了。
没想到还会更顶€€€€
“得去找警察。”岑肆对他说。
他拖着个很洋气的超大寸行李箱,背着个像吉他包一样很骚气的击剑包,穿着最新款的运动服。
和江识野的狼狈不同,在人群里扎眼得像个耐克代言人。
嗯,江识野还倒霉催地在京城高铁站遇到岑肆了。
准确地说,不是遇上的,是江识野发现自己手机没了,转身就去追那个撞自己的瘦小男人。
结果直接和岑肆撞了个满怀。
“我靠,小僵尸?”岑肆非常意外,“好巧啊,我们难道坐的一班高铁?”
江识野目光没心情匀他,只越过他的脸,张望着前方。
岑肆应该是从没被人忽视过,还是面对面,有些不满:“你看啥呢。”
“手机被偷了。”江识野很不耐烦,“别挡我道。”
“啊,这么倒霉啊。”岑肆笑了一声。
江识野没搭理他,侧过身打算继续追,结果岑肆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肩。
他的手臂力气相当大,江识野和他打架时就是无法挣脱这股力气。
他直接被抓得身体又掰正,整个人都炸了。
他把岑肆的手臂搭住,抓紧往后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