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是最后的遮羞布,遮住压抑的喘息和放低的啄吻。
走廊外摄像头密布,木屋里几十人常驻。
他们像在聚光灯闪烁的暗角偷情,迈过一道窄窄的禁区,撕开一片薄薄的伪装。稍有不慎,就是暴露。
突然。
麦克又在隔壁喊:“四哥,我这没热水了,你这还有吗?”
岑肆百忙之中再次抽出空,边揉着江识野的耳后边含糊地回答:“还有点儿。”
早就没人感受到水的温度了。
肌肤是热滚滚的燥烫。
趁着岑肆这次说话的空隙,江识野转过头无声地喘气。
镜子马上映出一张张皇红透的脸,近大远小,后面还跟着一张饶有兴致微微垂眸,也不知道在看自己哪儿的脸。
江识野脸更红了,想跑。
可浴室这么小,他精赤条条,无路可逃。
隔壁的水声停了。
“四哥,我洗完了,走了啊。”
“好。”岑肆说,又迅速收拢声音,轻抬下巴做口型:“来。”
在麦克离开浴室的关门声里,江识野坐到了盥洗台上。
这好像是一种本能反应,就像是相约浴室的默契。
他不知道这若是放在两三年前,自己都是被岑肆抱上去的。
夜晚静谧,浴室缠绵。
这是一次格外漫长、湿热、黏腻,也浪费水的洗澡。
行至尾声,江识野脸埋在岑肆的颈间,呼了口气。
岑肆按着他的脑袋,终于有了压低的声音:“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
“没有。”江识野完全是被站着的岑肆双腿夹坐在盥洗台中间,他环着他的脖子,闷声道,“但我好像不太讨人喜欢。”
夏飞、钟尉、还有故意问读大学的秦乐。
江识野不是傻蛋,只是他不在意这些像小学生的针对。
但不知咋回事儿,在岑肆面前一说起,又有些委屈巴巴,像只被雨打落的小狗。
“秋秋就挺喜欢你的。”岑肆笑,“你现在没作品,会被看不起,也会被差不多大的流量小生当做未来对家,娱乐圈就是这样。”他掌着江识野的后脑勺抬起他脑袋,嘴唇轻轻扫过他的鼻梁,点到鼻尖上,暧昧挑逗得江识野脖颈的筋脉肌肉都越来越紧,凝着水珠的睫毛飞颤。
“你也不需要讨所有人喜欢。你想吗。”
江识野摇头,睫毛的水珠又飞溅到岑肆身上。
岑肆笑了笑:“我有时候管不了他们,你自己要凶点儿。”
“……我够凶了。”
“不,你脾气太好了。陈征是不是给你说新人要唯唯诺诺?”
江识野抿了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