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拍完, 已是晚上。岑肆请工作人员吃饭。
都是年轻人,气氛便很轻松。包间里有麦, 他们起哄着让江识野唱一首。
江识野大大方方地唱了,CETA的歌,众人边称赞边继续起哄:“四哥也唱!”
岑肆靠着椅背,今儿情绪体力消耗都太大,再加上换两身造型什么的没地儿带够药,他此刻非常累。
而且仿佛是要验证他们之前的眼泪不是矫情地白流,头也一炸一炸地疼起来。
他没吃什么菜,但一直在喝酒,借助酒精稍微舒缓麻醉着神经。
他懒懒地一手伸长搭着江识野的椅背,看着他们轻笑:“要听合唱啊?”
问者本没这个意思,但这么一听连忙响应:“对对对,一起唱!”
“可以啊,你们想听什么。”
“唱《Déjà vu》!”有人用别扭的法语发音喊。
“话说这首歌中文名叫啥啊。”
“叫似曾相识。”岑肆率先答了,看向江识野:“那咱俩来,夫夫对唱?”
身上醇烈的酒精味道横冲直撞往江识野鼻子里钻。江识野眨了眨眼:“我的新歌你会唱?”
“这也是我的歌,我怎么不会唱。”岑肆不屑地轻哼一声。
江识野低头笑了笑。“好。”
《Déjà vu》还没作为新歌发布在平台上,包厢里的K歌大电视也没有伴奏,他们只能清唱。
话筒都只有一个。
江识野开口唱了两句后就把话筒递给岑肆。然而岑肆没接,只是凑着脑袋往前,手掌包着他的手接着唱后两句。
大家又嗷嗷叫起来。
循环播放
生命寂寥下最不枯燥的注脚
再唱一遍
一如往昔沉溺的味道
岑肆唱得认真。
只是跑调,跑得很远。
好在他的合唱对象是江识野。
虽然刚唱别人的歌还潇潇洒洒的他,在这种欢呼声里此刻又扭扭捏捏只像个小媳妇儿,但所幸声音是在线的,把岑肆的跑调低嗓当做垫音,倒像两个声部。
两人脸凑在一起,对着一个话筒,声音混在一起,沉沉的厚厚的,像一杯调好的佳酿,放置许久再拿出来,一层又一层的味道,和视线纠缠在一起。
众人又是嚎叫一片:
“妈呀好好听!”
“嗑疯了啊!”
“我拍了啊啊啊啊啊,可以发吗??”
没人回答。
岑肆和江识野竟然也有点儿被刚刚的状态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