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颜川的心中波涛汹涌,他坐在长椅上不安,捂着眼睛却止不住情绪的决堤。

“池颜川你他妈的…畜生……”

他以为自己爱了谢荣十年,以为那是一个Alpha……

钻进一个没有光的死胡同。

他的记忆里涌出,年幼的身躯被男人抱在怀中,拍掉他身上的土灰,一路狂奔在树林中,汗水和血混合在一起却安慰着他:“不怕啊,不怕,哥哥带你走…”

小小的池颜川本没有怕,可从来无人关心的他第一次在那人的怀里大哭,想要回家了。

“不哭,乖…我在呢,我在。”

只是寥寥几句安慰的话却如同泰山挡在了他的面前密不透风:“男子汉不哭鼻子,有我在不会让你受伤的。”

蒋野,是蒋野。

十年前是他,现在也是他,一直都是他。

只有他!

可是池颜川自己做了什么?

他将寻了十年的光蒙住,羞辱他厌恶他,蒋铮看不见都能轻易认出他,只有他自己像是没了双眼。

“颜川,记得吃早饭。”

“少喝酒,胃不舒服。”

“我在呢,你的易感期我在…”

黑白的回忆中蒋野几乎没有笑脸,永远都是无奈和落寞的表情,在太阳下的阴影被拉的很长,低头摸着小腹部终于露出几分真心的笑,他转头看着池颜川道:“你看,孩子动了,是不是?”

“蒋野,你要不要脸?”

“你的尊严值几个钱。”

“你怎么不去死?!”

而他的声音却突兀的出现,打破那个看似平静的画面,夹杂着黑白的雪花,在十年前和今天重叠。

寻找了十年的人是枕边人,他亲自将藏在心底的人逼上了绝路,在一门之隔中等待死神的审判。

大概这就是宿命吧。

不知道是这个世界太小,还是和蒋野的缘分太巧。

池颜川唯一不会过敏的葡萄味是他。

惊涛骇浪只在一瞬,男人泣不成声,拳攥紧的在墙面锤到流血,他颤抖着想要点上一根烟却看不清火,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蒋野。

模糊间,一双皮鞋映入眼帘,谢荣蹲下身帮他将烟点起。

池颜川无助的抬头,唇瓣颤抖:“谢谢…”

“我问过了,人会没事的。”

“谢荣…”池颜川的目光凝住,香烟落在他的胳膊上也感受不到一般,他想要站起来却腿软,拉着谢荣的胳膊站不起来。

这一切发生的让他无法招架,迷蒙的一瞬中他的声音非常抖:“是他啊…谢荣,是他,就是他……”

“我找了十年……”

“怎么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