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快,给哥们儿说说。”
“就如意说的那样。”路桥漫不经心地说,又笑了下,“看什么?我也二十五六了,就算真谈了又怎么样?”
“卧槽——”郑铭比当事人都要激动,“我真不明白你在犹豫什么,前两天崔如意带人来谈生意,那正装一穿,简直极致诱惑,我靠,一群男人里就她一个女孩子,简直掌控全场,我就没见过这么又美又飒的。”
谭淞也说:“崔如意确实不错,不比他老子差,她爹就时常感叹,崔如意怎么不是个儿子。”
“不过,”他顿了顿,“要娶崔如意压力也不小,第一个孩子肯定要跟妈姓。”
“我是无所谓,”路桥耸耸肩,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进去,“我自己都恨不得不姓路。”
“小桥。”路升叫了他一句。
路桥看向他,很轻地笑了一声。
他们随意地瞎扯,辛免却已经吧嗒吧嗒掉了眼泪。
他再也听不下去,起身走出门去,站在走廊里悄悄抹眼泪。
别人他还能拼命争一争,可崔如意他怎么能争得过?
辛免出去了,包厢里忽然安静了一瞬,严鹤炀更是重重地瞪了郑铭一眼。
郑铭冤枉极了,不由地用手指了指自己。
先是周媚过来那个事儿,现在又是辛免,怎么什么事儿都往他头上赖啊?
但严鹤炀没理他,而是沉着脸看路桥:“不去哄哄?”
路桥也很头疼。
小时候无论什么事儿,他都可以替辛免出头,因为很多事情是可以辨别是非黑白的,即便辨别不出来,他向着自己的好兄弟总没有错。
可现在……
人长大了,很多东西也变得复杂又麻烦。
“劝什么?”众目睽睽之下,路桥轻轻弹了弹烟灰,语气里几乎没有丝毫温度:“多哭两场就接受现实了。”
没人想到路桥对辛免这么狠心,连苏釉都很惊讶。
但随即,他又觉得这确实是路桥的行事风格。
铁石心肠,没心没肺,即便那晚喝醉了,他也会拽着自己的头发将自己硬拽起来,那么冷酷,那么无情。
亏他来的路上还利用何显试了他一试,亏自己还记吃不记打地认为,他对自己多少会有点想法。
可真是……
在路桥面前,大概谁天真,谁就活该挨打吧。
“你他妈。”严鹤炀咬了咬牙站起身来,对路桥怒目而视,“这是人说的话吗?”
“他是谁?他是辛免。”他自问自答,“从小和你一起玩着长大的辛免,你怎么这么狠心?”
“那你教我?”路桥抬眼看他,依然带着些许散漫,“你教我怎么做好?这次哄好了,下次呢?我恋爱的时候呢?我结婚的时候呢?我抛下我的女友,抛下我的新娘下台去哄他吗?”
“你教我,严鹤炀。”
严鹤炀哑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这是为辛免好,”谭淞稳重老成,一眼就看出了路桥的用意,“如果拖拖拉拉的,辛免岂不是反复受伤?”
严鹤炀抬手揉了把脸:“那我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