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他凑近,朝许迟川轻轻耳边吹了口气,后颈一点点泛红:“不想和哥哥同班读三年?”
睫毛一颤一颤,瞪眼瞪得很没气势:“你好烦!”
“嗯?想不想?”
“想想想!”妈的,许迟川唾弃自己,美色当前,太不争气了:“拉钩。”
“拉钩,”美色发动新一轮进攻,理直气壮:“还不亲亲我?”
月光皎洁,映照脸颊清澈的一吻。
至于“成绩太差会不会被调出尖子班”的问题,穆时海表示,那么多择校费不是白交的。
许迟川彻底放下心,学习热情又空前高涨了好几分,拿着语文书第一个到柳冰清把布置的《痞琵琶行》背了,邱铭很羡慕:“昨天刚学就能背了?教教我,怎么做到的。”
“这个啊——”他眨眨眼,掩去寒假已经背过的事实,故作神秘:“因为我聪明。”
一旁穆时海噗地笑出了声,伸手捏捏他的脸:“崽崽,学坏了啊。”
“哪有哪有,”许迟川谦虚道:“都是哥哥教得好。”
《琵琶行》学了三天,穆时海背了一个星期还没背下来,眼瞅着柳冰清下了最后通牒,许迟川急了,又是哄又是骗:“快点背,背下来给你一个惊喜。”
“什么?”
“你先背。”
“也行,”穆时海耍赖道:“那背一句要亲一口。”
“……穆!时!海!”许迟川咬牙切齿,耳垂泛起不正常的粉红:“你要点脸吧!!”
事实再次证明,穆少爷真的不是笨,就是单纯不爱学习,在他出卖色相的加持下,半个小时不到就背完了:“惊喜呢?”
“喏,”一个小盒子塞进他手里:“寒假买的。”
拆开包装露出熟悉的小瓶子,拧开喷头迎面而来熟悉的酸橙香和海洋潮湿的沉厚气息。
“上次露营看见之前买的那瓶还剩一点点,”许迟川道:“喷完了再给你买。”
握拳攥紧,玻璃瓶有些硌手:“嗯。”
“Everlasting waiting?”王栩拿起桌上扁平的小玻璃瓶,没想到许迟川真的带来了:“就是这个?”
今天的咨询没有约在诊所,王栩选了一个朋友开的咖啡馆,私密性很强,咖啡豆的香味萦绕室间,却掩盖不住那股沁人的酸橙。
“嗯。”
许迟川抿了一口咖啡,太甜了:“王医生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
亘古不变的等候。
一语成谶。
“其实都是有预兆的,”许迟川抓着杯沿,手指被烫红了一小块:“比如我选的香水和做过的梦。”
怪他不够敏感。
“这不是你的错,”敏锐察觉到他又陷入了自我苛责,王栩温言:“我们不能站在上帝的角度去责备那时的自己。”
许迟川低着头,声音低低的:“不是。”
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