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涵不由得笑起来,“好啦好啦,跟你开玩笑的,我怎么舍得反悔?”他伸出手,往杜山阑身上摸索,“你那只戒指呢?放哪里了?”
既然是求婚的戒指,那肯定不能只有一只吧。
求婚现场记者太多,杜山阑急着带他脱身,一路赶回家躲好,都没有时间好好回味这份巨大的惊喜。
直到此刻,时涵还不敢相信,杜山阑会捧着玫瑰朝他跪下,说爱他,要他做夫人。
从早上东窗事发,到瞒着众人突然承认,再到杜山阑带着鲜花戒指出现,这一切一切,仿佛做梦。
有句话如是说道,男子对女子最隆重的赞美便是求婚,虽他不是女子,但他得到的,何尝不是隆重之至的礼赞?
杜山阑眼睛虽冷,却隐含溺宠的笑意,熬化了的糖拉成丝儿那般,黏黏绕绕,拽着人往蜜罐里跌。他故作冷脸盯了片刻,手指往西服内侧的袋子里探区,夹出只黑色丝绒首饰盒。
时涵两眼放光,等不及地抢过来,打开一看,果然是对戒中的另一只。
两枚戒指,皆按照杜山阑的品味打造,不出意外的简奢设计,时涵将它轻轻摘出来,抿着笑说:“要我帮你戴上吗?”
杜山阑朝他伸出手。
地下恋情这几年,时涵从不敢买什么情侣性质的东西,一是觉得有些孩子气,二来也担心被有心人看见闹出岔子,现在终于,第一次,他们有了共同的物品。
钻石戒指,要戴一辈子的那种。
他把自己的手伸过去,杜山阑顺势把他牵在手里,两只手紧紧相握,两颗戒指相配相衬,他实在无法忍住拍照纪念的冲动,拍完了却不敢再砸合格关口乱发,不过他已足够满足高兴,将手机收了起来,仰起脸夸赞:“太漂亮了,你会一直戴着吧?”
杜山阑说:“当然。”
他们身上还有一个共性,对待真心实意的感情,比谁都谨慎认真,一旦决定开始,便没有想过退出。
时涵朝他笑:“杜先生,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今天还没有吻我。”
其实吻过了,不过那时他还在睡觉,不知道,不作数。
杜山阑俯低脸庞,窗外阳光逆着飞过来,淡淡阴影将他压住压紧,时涵被迫靠到沙发上,过瘾的温存后,略略将身上的人推开,得到些喘息机会:“哥哥,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呢?”
杜山阑有些沉迷,压着他不肯放,“你想什么时候?”
对他来说,无非是早或晚的事情,迟早要正式让他的希涵成为杜家人。
时涵笑吟吟的,“我想什么时候就可以什么时候?”
“嗯,都随你。”
“那,等我开完演唱会?不对,我还能开演唱会吗?”
杜山阑说:“放心吧,公开恋情而已,又不是犯事。”
时涵一想,倒也是,平日里杨笠给他灌输太多谨言慎行的思想,为的是让他走到最高位,眼下公开了恋情,就算会有影响,也不至于连演唱会都不能开。
时涵的假期就这样被延长,意外之喜是,求婚视频一出,找杜山阑采访的人同意络绎不绝,两人都算在各自领域负有盛名,他嫌弃麻烦,不见任何媒体,趁着机会,干脆留在家里办公,过起了甜蜜二人生活。
躲归躲,外界消息不能不关注,时涵闲来无事,除了打扰杜山阑,剩下时间全用来刷微博看消息,杨笠早便醒了,休息了半日,亲手替他写了道歉稿,然后没日没夜和金主爸爸们解释,预想中资源大把掉的情况总算没有出现,不过专辑发行还是延后了,演唱会更是无期。
大约过了整整一周,热度完全降下来,杨笠给他接了私人专访,考虑到突然公开恋情可能导致极端粉丝出现,采访地点安排在了家里,对面团队带人过来。
这也是时隔多日,时涵终于见到杨笠。
才进门,杨笠抱着胳膊,朝他白了一眼。
时涵讪讪挠头,很快调整情绪,对媒体老师露出得体微笑,邀请到客厅坐下,正式开始前,对方友好地和他握手,“希涵还记得我吗?我是你的粉丝,这次真是把大家都吓了一跳,太有勇气了,大家私底下都说,更加喜欢你了。”
几日来时涵时时关注网上消息,知道有人黑他骂他,但也看到过类似言论,知晓不是无故客套。
他浅浅回笑,“真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