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夏转过头,眼睛里带着疑惑看向赵嘉言。
“先回宿舍换件厚衣服。”赵嘉言盯着习夏单薄的上衣看了片刻,仿佛在埋怨习夏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知道了。”
习夏确实是畏冷,但他却不喜欢穿单薄的衣服,因为冷的时候可以让头脑更加清晰。
他心里背负的东西太多了,巨大的恨意压得他心头喘不过来气,他的头脑必须时刻清晰。
赵嘉言的温柔细无巨细,像在编织一张大网要让习夏依恋这份温柔。习夏以爱赵嘉言的名义接近赵嘉言,他是假意,而赵嘉言是真心。
偶尔有时,习夏会因为赵嘉言的一两句话心动,但他马上又会把自己从这一丁点的悸动中摆脱掉。
他让理智主导一切,把情感封印掉,埋藏掉。
他虽然对赵嘉言的情感中没有喜欢和爱意,但是像动容,感动,犹豫这样的情感也可以阻挠他复仇的决心。
习夏一遍又一遍告诫自己,只能理智大于一切。不要因为赵嘉言对他好,就心生犹豫。
习夏对赵嘉言说了谎,下午根本没有什么机甲展览会。
他没有走远,礼堂前面的两旁都是香樟树。虽然入秋,叶子枯黄飘落,但香樟树干粗壮,层层的树掩映下,足可以藏起来一个人。
在拐弯的时候,习夏隐入了香樟树林,往回礼堂的方向走。
赵嘉言早已经离开了,习夏时刻注视着礼堂的大门口。
吕飞在躲着他,而他却想见见吕飞。
———
另一边,吕飞见人终于都走光了,松了一口气,从礼堂出来正要下台阶时,就被人喊住了。
“吕飞。”
吕飞吓得险些摔倒,不是他的胆子小,是最近发生的种种事情,已经让他心焦力瘁,草木皆兵。
等他缓过神时,习夏已经走到了他的对面。
吕飞跟习夏记忆里那个Alpha已经大相径庭了,刚才在礼堂习夏没有注意看,吕飞的衣服皱皱巴巴,下巴上也长出了细碎的胡渣。
吕飞的头低着直视地面,他的嗓音沙哑,像破掉的鼓风机一样,“对不起,虽然我知道我说对不起你,也不能原谅我。”
吕飞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你和王储殿下的关系,而且皇帝的吩咐我也不敢不从。我知道我现在保持中立已经晚了。我求求你,别让王储殿下再为难我了。我现在已经一塌糊涂了。”
习夏欣赏吕飞的低微顺从,他知道吕飞现在对他谦卑的态度全是因为赵嘉言。
不过,这些并不重要。习夏的声音像是清泉般冷冽,“我想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情。”
吕飞为难至极,“如果被皇帝知道,我出卖了他,我恐怕难逃一死。习夏,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一马吧。”
习夏的表情玩味,“放心,我不是要你帮我这件事情,我是另有所求。”他的声音低了些,“帮我这件事情,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以后,我也不会让王储殿下为难你。”
不出卖皇帝,还可以让王储殿下放过他。这个条件对吕飞来来说太过于诱人了
“什么事情你说吧,只要能办到。”
习夏声音更低,把他要求吕飞做的事情说了出来。
吕飞的眼睛一点点瞪大。
………………
吕飞犹豫着开口问,“把那些东西发给王储殿下,对你有什么好处?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