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胡搞我也就忍了!您二位是挂房顶上搞得嘛!开门!不然报警!”
杜萧仰头骂了句靠,胡乱套了件衣服出门,看见门上贴着一张便签。
“不谢,应该做的。”
钟南月的字体龙飞凤舞,一笔一划都透着浓浓的报复。
阿悠晃荡着出来,下巴抵在杜萧肩上疲倦地问,“怎么回事儿啊……”
杜萧把字条揉了,回身亲了亲阿悠的下巴, 咬牙说,“没事儿,养的狗突然发癫了。”
*
钟南月清早接了杜萧的电话,催死催活地让他卡着点来自己家。
他昨夜睡得很晚,不愿意动弹,杜萧说不来有你后悔的,他听不得后悔俩字,条件反射地就来了。
睡眼惺忪晃晃荡荡地到了杜萧楼下,迎头撞上一个人。
宿醉后头疼得要死,心情糟糕脾气暴躁,不耐烦地“啧”了声,抬头去看那人。
那位带着帽子口罩也看得出是个大帅逼,眉心微蹙眼含烦躁地望他。
钟南月一瞬间心跳加速。
颜雨见着钟南月那一刻就已经大概知道了这几个人的心思。
颁奖典礼那晚他明确杜绝了钟南月见面的请求,这位估计是找了救兵搭了戏台来套路自己。
颜雨很气,气钟南月无所不用其极地拉自己的兄弟攀关系,更气阿悠这傻逼是非不分瞎掺和。
但他不想没凭没据地发无名火,维持着礼貌简单说了句“好巧”。
气氛很僵,偏偏电梯还卡着不动。
“我来找杜狗。”钟南月盯着电梯上的数字奇奇怪怪地解释了句。
颜雨盯着电梯说“哦”,不然呢。
钟南月最近回归了醉生梦死的摆烂模式,早上接到杜萧电话顶着一头乱毛就出了门,穿得跟个逛菜市场的大爷似的,死都没想到会顶着这幅鬼样子撞见颜雨。
世界十大未解之谜:为什么最心动的人总是会在最最糟糕的状态下偶遇?
颜雨在他身侧,高高瘦瘦的男孩子一身清冷地立着,手抄裤袋口罩遮面,眉眼间显出一股子生人勿近的高冷气质。
好酥。
他又低头看了眼缺心眼儿似的自己,悔得恨不得往墙里缩。
颜雨感觉到钟南月躲他,怪怪地看了他一眼。
钟总永远是从头发丝儿精致到脚后跟的,在一起半年,颜雨几乎没见过他这么随性的样子。
长发乱乱地炸着,显得脸好小好小,宽松T恤下搭休闲短裤,穿了少见他穿的板鞋,细胳膊长腿吊儿郎当地晃荡着,透出一股子颓废厌世的恶魔少年感。
原来他不刻意端着那副凌厉霸总架子的时候这么稚气,白白嫩嫩睡眼惺忪的样子像个不情不愿地被赶着上早课的学渣高中生。
他大约是不清楚自己看起来有多诱,完全不懂得收敛地倚在墙壁上,时不时撩起闪闪烁烁的目光偷偷看人一眼,再受惊似的缩回去。
像只毛茸茸软乎乎的兔子。
颜雨撇开眼睛呼了口气。
学会扮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