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雨:“……”
“我连他们在笑什么都搞不懂,感觉好孤独。”
“不用你做什么,只要允许我偷偷看看你就行,别像刚刚那样我看你一眼你就凶我。”
“我只认识你,也只相信你,我只是觉得跟着你照做应该就不会出错。”
颜雨还是没吭声。
“求你了,颜哥……”
“你给我打住!”颜雨呼了口气,烦躁地抄了把头发,“怕就夹着你小姨子跑路好了。”
钟南月埋着头,肩膀又开始抖,“唉,我是脑子慢么?为什么你一说我就感觉好好笑啊哈哈哈哈哈。”
比起他刻意的玩闹,颜雨显得沉稳很多。
“你没必要委屈自己来这个陌生的世界,更没必要放弃喜哥带高兴过来。”
“事已至此,折腾自己做什么呢。”
“你为我委屈自己到那个陌生的世界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感到陌生和不适应吗?”钟南月说,“你可以为我做的事,我也可以为你做。”
“我这一生被人绑着做了太多必要的事了,也想跟着自己的心,做点没必要但我自己想做的事。”他声音渐渐低下去,“这是对我。而对你€€€€”
“没必要才显得有诚意不是吗?”
“我们之间缺的好像不止是诚意吧钟先生。”颜雨说。
钟南月闷闷地“唔”了声,低声认可颜雨的话,“我知道的颜先生。”
“我改变不了过去,只能做好现在和未来,”他不再费力卖笑,脸埋在桌面下轻叹着说,“我知道你烦我,可我现在无论说什么你都不会信我了,相处的时间也比不过你那位大把重合资源的好同事,行动上再不急功近利一点,拿什么和人家比……”
“没有烦你。”颜雨漠然地打断他,“只是觉得没必要。”
“有必要的,”钟南月说,“你看我一会会儿引着你发了好几场脾气了,单说这点那个季什么的他就做不到。”
颜雨无奈地咂了咂嘴,“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怎么不是。”钟南月笃定道,“工作压力那么大,又不好跟外人表现,我刚好长在你的气点上,说什么你都气,以毒攻毒也不失为一种解压的办法。”
颜雨:“……你哪来这么多歪理。”
“你教我的啊。”钟南月低声说,“情绪发泄出来比压在心里憋出病来要好,你教我的我都记住了,你自己却忘了吗?”
颜雨不回答,钟南月也撑不下去了。
他很难过,却不能责怪什么,索性不再躲藏地抬起了头。
颜雨才明白他为什么越说声音压得越低。
他语气是轻松的,轻松到像是在随性耍流氓,眼里其实蓄满了泪。
稍微高声一点,就会绷不住哽噎。
“就让我试一试能不能缝合自己在你心里闯下的祸好吗?我比你更仇恨过去的自己。”
“我的心理医生告诉我,感冒发烧的时候人对外界的关注和体谅会降低,因为生病的时候大脑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会把向外发散的善意聚集回自己身上,以求让自己快速恢复,俗称自私。”
“那个自私冷漠的该死的病人忘了跟你解释他有多爱你,给坏人留下了挑拨的空间,但这不代表他不爱你。”
“颜雨,”他喊,“你认真看看我。”
颜雨向他望过来,他便弯起眼睛带泪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