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钟铝铭之外,还有谁急于除钟南月而后快?
没待他想清楚,对面男人忽然想到什么,从背后掏出迷药对准颜雨的面门狂力一喷。
颜雨行动迟缓地抬手遮掩口鼻,已经来不及了。
头脑彻底陷入混沌,他栽倒下去。
挟持颜雨的男子蹲下身探了探他的鼻息,为防意外,从腰间抽了绳子缚住了颜雨的手,呼哧带喘地掏出颜雨的手机丢进了旁侧的河沟里。
这趟行动并不顺利,现在处境其实很艰难,他认知有限,泛起了纠结。
颜雨个子很高,昏迷的人比平常要沉一些,他没办法拖着颜雨赶赴事先定好的营地。
开车过去的话,车上那几位随时醒来他也应付不了。
把人丢下车,自己独自开车带颜雨走的话,又难保这些人醒过来不会通风报信。
或者用迷药把那几个人灌死过去得了!
他浅想了下背上四条人命官司的代价,默默放弃了这个打算。
正在纠结中,手机猛地震动起来,他吃了一惊,看到来电人的名字,冷硬的眉眼泛起柔情。
来电人的声音听上去很年轻,淡淡地问,“出市区了吗?”
“早出了,已经进了山。”男人略带着些邀功意味地答道。
“蠢货!”电话对面的人听后却是一声暴喝,“我让你出了钟南月的眼线覆盖范围就立刻联系我去接应,为什么不跟我联系?”
“我想自己把他带回去见你。”男人微带委屈地说,“不想别人分走你眼里的功劳。”
“你他妈……”电话里的人无奈呼气,咽下了无用的怒气,“现在什么情况?你现在的具体位置在哪。”
“人抓到了,这小子扛药,半路上醒过了神儿,我不得不提前行动,离山头还远,你得派人来接应我。”男子尽量简单地说明了情况,“位置我发给你,我一个人控制不了局面,他经纪人刚刚有跟他通话,他糊糊涂涂的也没说什么,不知道那头有没有听出异常……”
他话没说完就被电话里的人冷声打断了。
“开位置共享,给车里保镖再上点儿药,上车带人按原定路线继续走,别让路人发现车辆异常,我这边派人过去接应。”
颜雨的通话从混乱变成杂音,最后彻底消了音。
坤哥拨通了钟南月的号码,同时掏出了备用机联络了自己在道上的人脉。
“毛熊今天闲着吗?”备用机先接通,坤哥问那边,“好。我给你发个号码,追踪一下这部手机最后的信号所在地,让毛熊带人过去。”
他说完这句,钟南月的通话也接通了。
“坤哥?”钟南月在会议现场看到坤哥的来电,立刻中断了会议。
“小颜出事了,”坤哥让语气平稳,把从颜雨那里听到的信息还原给钟南月听,“牧羊犬被狼策反了,看起来最不可能生乱子的那一只。”他问钟南月,“你懂他的意思吗?”
钟南月的心€€€€狂跳,将桌面的一张文件纸攥成了纸团。
他竭力维持着正常呼吸,调整思维分析颜雨的话。
牧羊犬……最不可能生乱子的牧羊犬……
欢叔的侄子?
那人做了钟南月四年的贴身保镖了,是欢叔从老家接过来的。
钟南月选他保护颜雨就是看中他底子淳朴,跟钟铝铭没有任何牵连。
怎么会……
之前为珠三角的业务跟钟铝铭对峙时,钟铝铭曾用江秋见要挟他,没起到什么卵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