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童回想了半分多钟，忽然跟醒悟了一般，从下方的抽屉里取出一张写满了人物关系线索的草稿纸。

他将手中的贺卡与那张草稿纸平铺在书桌上，对比了好一会儿，两者之间的字迹风格几乎相差无几。

贺卡的数量大概有七八张，也就是对方曾经到医院造访过的次数。

穆童拿着卡到楼下找穆希晴，希望能从她那里找到答案。

“妈妈，问你个事情。”

正在厨房做早餐的穆希晴听见儿子的话，转过去看了他一眼：“怎么了呀？”

“我刚刚在同学们送我的礼物里找到了这些卡片，你知不知道是谁的？”

穆希晴拿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水渍，从穆童手里接过贺卡看了一会，她对这些贺卡颇有印象：“这难道不是你朋友送的吗？当时我收拾东西的时候把它们遗漏在了另一个地方，前些天才重新找出来，放回到你的礼物箱里。”

“是我哪位朋友送的？” 穆童追问道。

这个穆希晴还真不了解，贺卡每次都与花束一起送到穆童的病床前，不知道是真不凑巧，还是对方有意想要错开时间，穆希晴从来没见过那位探访者。

“有没有可能是季锐啊？你以前跟他最要好了。”

穆童认得季锐的字，不丑，但远没这么好看。

虽然有笔迹作为对比，但穆童并不能完全确定自己的猜想。

没记错的话，易然在自己高三第二个学期就已经去了国外，中间有可能回来过，然而那个时候，他和易然并无过多交集。

这个疑惑一直在穆童心头盘旋，直到一礼拜后，易然的重感冒基本痊愈。

店里最近又进了不少新本，DM们每天都在群里喊人组车，穆童下午来得比较早，到店的时候，其他人还在路上。

“木桶！”美美跟往常一样，蹦蹦跳跳跑到穆童跟前，向他展示自己头上那枚花花发夹。

通常这种情况，首先是要对小牧羊进行一顿夸的，穆童已经十分上道了：“你别上这个发夹真好看。”

小牧羊心里美滋滋：“是奶奶给我弄的~”

“你主人呢？”穆童问道。

“阿然他在楼上，你要去找他吗？”

“没有，我问一下而已。” 穆童把贺卡从背包里拿出来，递到美美的鼻子底下，“你帮我闻一闻，然后告诉我这上面有没有你熟悉的人的气味？”

美美听完他的话，点点头，凑到卡纸上认真嗅了一会儿，然后说：“我闻到了你的气味。”

“那其他人呢？” 穆童问道。

美美告诉他：“我还闻到另一个陌生两脚兽的气味。”

狗狗说的应该是穆希晴，她最近也接触过这些贺卡。

“没有了吗？你再仔细闻闻，看看有没有你主人的味道？”

“如果是阿然的话，我早就辨认出来了，我不可能认错他的气味的。”

“......这样啊。”

“是的。” 美美刚肯定完自己的话，又说道，“不过也有例外的时候，除非这个东西是他很久以前摸过的，现在气味已经消失了，所以我嗅不出来。”

美美看着穆童把贺卡合上，放回书包里，问道：“所以这是阿然的东西吗？”

“可能吧，现在还不确定。”

“你想确定很简单，直接去问阿然就好了呀。”

穆童笑了笑，没有回答，有时候他挺羡慕狗狗的，永远都能直来直去，无所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