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却秦轻声:“回答。”
“喜欢过。”包远斟酌用词,“我敢以工作发誓,柏侹现在对宋微汀绝对没有感觉。”
他了解柏侹的脾气,知道他绝不会对纪却秦坦白。
纪却秦笑笑,心里苦涩。
如果柏侹真对宋微汀没有一丝感情,又怎么会在他回国后百般维护?
“最后一个问题,”纪却秦深吸口气,“他们在一起过吗。”
包远坚定摇头:“没有。”
“当时柏侹的确喜欢宋微汀,但是……出了一些事,紧接着宋家就出国了。”
“一走就是八年,我也才知道他回来了。”
纪却秦点头,“谢谢。”
“纪总,”包远双肘撑着膝盖,微微凑近纪却秦,“柏侹脾气是不好,但是他很会照顾人。”
“以前伯母生病的时候,他忙前忙后,把伯母照顾的很好。”
“不说别的,就说他做的饭。”包远眼里带上点笑意,“他给我和宋微汀尝过,很好吃。”
他垂眸说着,丝毫没注意纪却秦眼里的温度慢慢冷却。
纪却秦倏地想起昨晚柏侹的欲言又止,原来是想到了宋微汀吗?
包远还在说,他已经听不下去了。
包厢里明明不冷,却如同身处极寒地带。周围是无尽的冰原,飘渺的冷气将他裹挟,冷冻血液,瓦解皮肉,毫不留情剥夺他生存的意志。
“所以……”包远终于说到了结尾,“柏侹是傻,但只要喜欢一个人,就会毫无保留对他好。”
他揣摩着纪却秦的心,确保每句话都能打动人心,丝毫没觉得适得其反。
纪却秦陷在沙发里,正在愈合的右手臂很疼,他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试图麻痹神经。
“恐怕我没机会享受到了。”他喃喃低语,包远并未听清。
柏侹爱他吗?
纪却秦从不这样觉得。
从前,现在,包括未来,他和柏侹都只不过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为了利益,小心翼翼保持平衡。
如果爱他,又怎么会和宋微汀不清不楚?
如果对他好,又怎么舍得把他的感情贬低到泥潭里?
纪却秦心痛到无以复加,极力忍着才不至于痛呼出声。
他按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藏在脑袋里的想法再次冒了出来——为什么不离婚呢?
“刚才的话,我希望只有咱们两个知道。”纪却秦很快调整好状态,他再难过,也不能在柏侹面前表现出来。
“会的。”包远道。
两人正沉默着,柏侹回来了。
他眉间洋溢着一抹轻快,像是听见了什么喜事。
“你们说什么呢。”他随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