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着东西,钟越心情大好,他准备离开这座没有人情味的地方,他讨厌极了容城,尽管那么多人想要到这个地方发展,他也不想再来第二次了。
沈忆给他打了电话,钟越今天心情好,并没有跟他有什么争执,也有好好地回答他的问题。
“今天就回去了,”钟越说:“六点的票,乖乖等着。”
沈忆惊诧道:“怎么突然要回来了?”他听出钟越的声音里带着喜悦,很难不相信他已经完成了自己的目的,那这样的话,他岂不是要带那个人回来?自己的地位又会变成什么名不正言不顺的噩梦?
钟越急于跟沈忆分享他的战果,并没有体谅到沈忆现在的心情,耀武扬威一般说道:“完成了任务,当然要回来,而且永远不用再到这个地方来。”
他再也不用过来,只需要坐在平洲,等着初浔回来,等着他伤心欲绝的小Omega乖乖回到自己的身边就好。
沈忆不了解情况,谨小慎微地问:“什么意思?”
钟越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畅快地回答着沈忆:“意思就是……我也许战胜了这个容城的太子爷?”
钟越轻笑,语气中还带着自豪,报仇雪恨的爽快,他提着衣服的手都用力了些:“裴云廷还真的以为我完全没办法?真的以为把初浔藏在这里就安全了吗?他自己做的亏心事,总得报应在他自己身上。”
裴云廷和钟延的交易,就是他的把柄,他抹不了这段事实,钟越嗤笑一声,没想到自己悔在他们的交易上,也赢在这场交易上。
装上衣服,扣上箱子,钟越拎着行李往房门走去,“不跟你多说了,回去再聊,我现在要去机场……”
他打开了房门,钟越还没来得及挂断电话,甚至没看清房门前的人脸,没有任何防备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遭遇什么,便被重大的冲击力给踹飞出去。
“咣当!”
钟越连退了好几步,撞在了身后的茶几上,腹部被踹了重重的一脚,钟越扭曲着五官,捂着肚子,惊慌失措地看着门口突然出现的裴云廷。
他彻底傻了眼。
不知道裴云廷如何找到这里来的,因为廊外还有其他住宿的客人,听到动静纷纷探起了头,走廊外响起交谈声和脚步声,与此同时,裴云廷压进了室内。
他的脸色很不好,和他演过的那些反派角色完美的融合,表演毕竟只是表演,真情实意总是来得更吓人一些,钟越扶着茶几,还没站起来,就被迎面走来的裴云廷拎住了衣领。
“人呢?”裴云廷沉声发问,他生的是一个冷脸,不笑的时候神情倒显得十分阴鸷,何况他现在没有在表演,也没有在刻意压抑什么,所有攻击性的目光全都直勾勾地给了钟越。
“什么人?”钟越心虚,他没想到裴云廷的速度会这么快,不可能啊,他怎么这么快就找到自己了?他怎么知道自己在哪儿?他又怎么知道今天……他去见过初浔?
钟越后背发凉,这不是他第一次偷偷见初浔,如果这次裴云廷知道,也代表着前面那几次他也……
自己难道早就暴露了?
初浔告诉他了?
不应该。
裴云廷掐住了钟越的脖子,一点也没有收力,力道随着他的情绪而深重:“你是不是要我把你弄死才能学老实?”
钟越猛地抓住了裴云廷的手腕,艰难吐气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要初浔,”裴云廷红着眼睛说,“我要初浔,初浔呢?初浔在哪儿?!”
钟越被这一声给问懵了,大脑飞速转着,也没明白裴云廷找他的原因。
初浔不在他这儿,初浔不是……在裴云廷那里吗?他来问自己,什么意思?初浔不见了?
而钟越的沉默在此时的裴云廷看起来罪大恶极,裴云廷的手一狠,脑子里也有根弦崩断了,他站起来,拎着钟越的衣领,把人往窗口提去。
这是一个星级酒店,目前的房间是在27楼的高层,从这里能眺望到容城的冰山一角,城市的温度骤然下降,似乎高层能够感受到更冰冷的天气,钟越倒退着脚步,被裴云廷扣在了阳台的护栏上。
身后便是万丈深渊。
钟越吓傻了:“裴云廷!你干什么?!”
裴云廷好像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他掐着钟越的脖子,指甲掐进他的皮肉里,让钟越的脖颈红肿一片,身后吵吵闹闹的,是围观的群众,裴云廷却丝毫没有顾忌,眼里只有这个罪恶滔天的人,他残暴地审问道:“我要人,给我人,告诉我他在你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