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芬巴拉巴拉数落着,当妈的一点体会不到儿子的娇羞。
两人不约而同站了起来,江野带着点将赴刑场的恐慌。两秒后汪橙走进卫生间,江野比他多迟疑了一秒,也跟着走了进去。
毕竟死不了,咬咬牙就挺过去了。
江玉堂说过,不几天就要出团,这一走不知又要几个月。江野和汪橙一人少一只手的这个情况,至少还得俩月。
这些时间里,江野要充当汪橙的右手,汪橙也要充当他的左手。
江野每每想到这些,还有点甜甜蜜蜜的感觉,毕竟谁也离不开谁。到了实际操作,倒先怯了场。
关上了门,江野靠在门上,听着老妈在外头翻箱倒柜,也不知找什么东西。
心里很慌。
江野不是怯场的人,多大的舞台他都上过,演出时面对过成千上万的观众,不过是一群乌乌泱泱的人头。
但是,成千上万的人抵不过一个汪橙。
思绪万千,汪橙忽然朝他伸出手来,江野惊了一下,居然闭上了眼睛,像埋头的鸵鸟那样。
他感觉到汪橙的手探进自己的腰和垂着的胳膊之间,心跳如擂鼓一样。
下一秒咔一声轻响,汪橙插上了门栓。
原来是锁门。
不是锁门还能干嘛?江野自己问自己。
汪橙很快给出了答案。
“我帮你脱?”他问。
卫生间锁上的门,把所有的尴尬和暧昧都关在了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充斥了每一个角落,压得人喘不上气来。
李逸臣,教教我这时该怎么做!
江野在心里呐喊。
汪橙见他不答,又要伸手——
“慢!”算了,什么事都有第一次,习惯就好。江野紧张地清了清嗓子,“咳咳,我自己来。”
病号服的衣扣单手就能轻松解开,江野想缓解一下气氛,边解边说:“你看我动作熟练吧,跟胳膊折了好多年似的。”
汪橙皱了下眉,“别胡说。”
“……哦。”他勉强笑了下,知道汪橙总是忌讳这个。
江野脱下了上衣,没再动弹,看着汪橙。
汪橙脸上冒出个问号。
“该你了。”江野提醒了一句,他是个讲究公平公正的人。
一分钟后,两个赤膊之人相对而立。
下一步,该脱裤子了。
从理论上来说,脱裤子不容易,不管是从动作难度上,还是心理承受上。
又是一阵该死的沉默,江野终于忍受不了自己娘们唧唧的矫情,突然喊了句:“帮我!”
把汪橙吓了一跳。
汪橙看着他自己把裤子退到□□,一屁股坐马桶上,抬起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