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之后我的酒局少了很多,也很久没有认识新朋友,生活中大部分时间除了泡在工作室,就是花在林雾秋身上,时间一长,倒还真的有点想念过去醉生梦死的生活。
装乖好累。
我在心里默默叹气。
不知道嫂子什么时候被攻陷,我快要装不下去了。
周六出门前,我难得一次精心打扮自己,花了一下午时间打理头发、搭配衣服和配饰、选香水,就差把自己搞成一只开屏的孔雀。如果不是时间不够,我甚至想去换个发色。
但我的报复性打扮似乎让时教授家那位误会了什么,他一见面就对我投来警惕的目光,然后挡在我和时教授中间,用只有我们三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冷哼一声:“男狐狸精。”
我对他微微欠身,露出一个无可挑剔的微笑:“谢谢夸奖。”
“南屿,”时教授无奈,“没有礼貌。”
一般来说告别单身派对约等于疯狂放纵、不醉不休,除了我身边这两位,酒量和宋禹川有得一比,别人都在猎艳,只有他们两个安安静静坐在一边,偶尔亲密耳语,显得我像一个花枝招展的灯泡。
我受不了小情侣之间的甜腻氛围,正要换个地方找乐子,一抬头看见祁渊出现在人群中,捏着酒杯与另一个人说笑。
他原本没有看见我,但就在我抬眼的同时,他无意中转头看过来,刚好对上我的目光。
停滞几秒后,祁渊收回目光,若无其事地继续刚才的谈话。
我同样不想和他发生交集,起身离开卡座挤进舞池,把自己的身体扔进震耳欲聋的音浪中。
这才应该是属于我的地方。
整整一夜,我蹦累了回去喝酒,喝累了继续蹦,直到酒精蚕食大脑,心脏濒临极限,胳膊也软得抬不起来。时教授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在勾搭新认识的小帅哥,身后忽然有人拍拍我的肩,说:“小祁?”
我回过头,微微眯起眼睛,好不容易辨认出眼前的人是谁,放开小帅哥勾住他的肩,笑着说:“时教授……”
“你喝醉了。”时教授叹气,“我和南屿准备回去,要不要顺便送你?”
“我……”
我正要说什么,时教授旁边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拿起我的手丢下去,说:“别动手动脚。”
我歪头看他一眼,疑惑地问:“你是保镖吗?”
那人正要开口,旁边又过来一个人,走到我身边揽过我:“我送他吧,谢谢你们。”
“你是……”时教授问。
“我叫祁渊,是祁翎的哥哥。”
祁渊……有点耳熟。我软趴趴地挣开他,重新靠回时教授身边,说:“我没有哥哥。”
“你喝多了,别闹。”
祁渊又试图搀扶我,被我一把甩开:“别碰我,我不认识你。”
“莫名其妙……”
我嘟囔着拿出手机打开通话记录,看也没看拨出最上面的电话,几声嘟嘟嘟之后,电话被接起,听筒里传出一道温柔的声音:“喂,祁翎?”
即便是醉着,我也听出那是林雾秋。
“喂,嫂子……”我含糊不清地说,“我喝醉了,你来接我好不好……”
“你在哪?”林雾秋问。
“我……”
我左右看看,并不知道这是哪里,只有闪烁的灯光晃得我眼晕,“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