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闻€€行喉结动了动,解释的话尽数堵回喉咙。
他要解释什么,他又能解释什么?
订婚是既定事实,他也确是没事先告诉阮迎。并不是有意隐瞒,而是觉得根本没有必要。
因为阮迎足够喜欢他,足够爱他。闻€€行根本不担心,阮迎会因为这种事情离开他。
如今的场景,意料之外。
他怎么忘了,阮迎那么喜欢自己,这种事情误会他也是理所应当。只要他和他讲清楚,阮迎一定会理解他。
闻€€行稍稍收敛,语气放缓:“我们只不过是双方利益所求,演两年的戏而已,其实根本什么都没有。我保证,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一点都不会变,我还会一样疼你的。”
听之,阮迎眼睫颤了颤,嘴唇有些白,“算了吧。”
“你说什么?”
阮迎抬起眼,“我是说,我们算了吧。”
“阮迎,你非要气我是吗?”闻€€行太阳穴绷得紧直,几乎是吼着:“我说了我们会和以前一样,什么都不会变,你听不明白吗?”
面对他的怒吼,阮迎从心里蔓延出深深的无力感,只觉得很累。
事实上,说不难过是假的。
他自认为自己还算了解闻€€行,可面前这个人,自私到让他陌生。
与阮迎自始至终稳定的情绪相比,闻€€行显得尤为极端。
明明半分钟前还怒不可遏,这会儿突然敛了浑身的怒气,拾过阮迎的手,好声好语,“宝宝,一年,最多一年的时间。到时候我会把你领回家,像之前说好的那样,带你去见我大哥,好不好?”
“大哥”两个字,蛰在阮迎的神经上,泛起刺刺拉拉地痛。
他眼底浮现一丝痛楚,“闻€€行,你记得那天在画室,我问你,如果你再做错了事怎么办?你说的是,让我教你。”
阮迎抽回手,白皙的手腕上一圈红痕,他声音低了些,“我现在就教你,那就是我们分开吧,这样就永远不会犯错了。”
闻€€行红着眼,脖根儿通红,凸着青筋,“别他妈跟我耍性子了,你那么喜欢我,怎么可能舍得离开我?”
气氛沉静须臾,阮迎仰头看他,声音轻,却韧,“闻€€行,你好像搞错什么了,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喜欢你。”
“你嘴硬什么,明明那次€€€€”
到嘴的话戛然而止,究竟是哪一次,闻€€行说不出。
短短数十秒,闻€€行的回忆走马观花,极力地想找出阮迎说过喜欢他的证据。
可越急迫地找,就越找不到。因为事实如阮迎所说,他从未说过喜欢自己。
就算阮迎看向他时迷恋的表情,平日对他的依赖,对他关心的话,对他做过的事,就连他们在床上最亲密最情动的时刻,无不显现着阮迎喜欢他这不争的事实。
可阮迎终究是没有说过喜欢他,更没有说过爱他。
闻€€行双目通红,舌头扫过后牙槽,发狠似地点点头,“行,你不喜欢我,那你告诉我,你他妈的喜欢谁啊?”
闻珏。
他喜欢闻珏,喜欢了十年。
阮迎突然想说出来,可没有说。
他无法将闻先生作为意气用事的工具,也不想如其他人一样,给闻€€行造成什么伤害。
他尊重闻珏,一如既往地尊重闻€€行。
见阮迎沉默,闻€€行胸腔的火燃的更旺,理智摇摇欲坠,吼道:“你不喜欢我喜欢谁,是不是那个姓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