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图戒断一种瘾,而患上了另一种瘾。
那一个月,江延夜夜抱着自己哭泣,嘴里呢喃着Alpha的名字,但最后只有黑夜拥抱他。
最后他挺过来了,浴火重生,他又找回了自己。
带着满身伤痕,或许陈尹年烙印在他身上的痕迹一辈子都洗刷不掉,但他彻底自由了……
后来回想,江延感谢那一个月的自己,感谢过往的一切,因为你要允许时光的泥泞、沼泽、洪荒与谬误,才能抬眼看见黎明。
他和陈尹年或许就是这样。
一场充满眼泪与痛苦的谬误,也有过美好的瞬间,但瑜不掩瑕,江延就是那片静默的夜空,陈尹年也终将如流星一般划过他的天空,不留一丝痕迹……
但江延现在觉得自己错的彻底。
“对,只有我说放手的份,除非我厌了。”
眼泪掉下来,视线早已被泪水模糊。
他不是留不下痕迹的夜空,而是一堵墙,一堵斑驳的墙,上面最大的豁口来自于眼前的人。
“延延,哭什么?你不是主动来找我吗?”陈尹年看着Beta的眼泪,慢慢靠近江延,已经换上了那副熟悉的和善面孔,语气全是蛊惑,“不哭了,老婆——”
江延想推开他,但是四肢如同灌铅了一般僵在原地,他被拥入了熟悉的怀抱,迷迭香摇曳,模糊的余光落在暗室的监视器,Alpha在告诉他一个赤裸裸的事实——
不管他怎样逃,都走不出他的视线,只要他随时反悔,下一秒他就可能暗无天日。
感受着宽广而温暖的怀抱,江延认命一般地闭上了眼,抬脸讨好一般,颤抖着嘴唇吻上了面前的Alpha。
他放弃挣扎了。
陈尹年也被他的突然顺从惊诧一下,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伸手扣住Beta的后脑,加深了这个绵密的吻,唾液在他们之间流转,陈尹年扫荡着江延口腔的每一寸,带着Alpha独有的霸道。
Beta刻在骨子里的记忆觉醒,像是菟丝花一般缠绕。
他们痴狂着、沉浮着,彻夜不眠……
最后江延红了全身,满是烙印,激情的淤痕、咬伤、指印,全是斑驳……他连腿都是颤抖的,被Alpha紧紧抱着怀里,在他的病床上。
江延很累很困,但他并不想闭上眼,尽管陈尹年在他耳边用低沉的声音,对他道了晚安,红日渐渐翻出黑夜,东方既白,江延看着窗外的第一抹亮光,迟疑地问道——
“你会死吗?”
房间里久久沉默,陈尹年没有回答,仿佛没听见一般。
江延颤抖着嘴唇,再次问了一遍。
陈尹年这次不再装睡,而是低头在他肩胛之间流转,带着迷恋,好似在用嘴唇描摹,虔诚而又着迷,“你想我死吗?”
江延的眼睛被黎明的光刺痛,泪水已经湿了眼角,浸湿Alpha的手臂,被单早已被他们弄上了痴缠的痕迹。
“咚、咚”
一下又一下。
江延的心脏在打鼓狂跳、在酸涩流泪、在泥石流崩塌……他无法想象,他只能以沉默回答。
“好啊,这么希望你老公死,急着去守寡吗?”
陈尹年等着他的回答,半晌,Alpha突然出声,翻身把江延压在身下,沉沉地盯着江延的眼睛,带着难有的认真,“江延,记住我。”
泪水已经决堤,浸湿了陈尹年的手掌。
“记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