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好烦啊。
明明今天阳光灿烂,温度正好还有阳光风趣好久不见的学弟作陪,可我为什么并不觉得真正的开心呢?
恍惚之间言栩不得不倒逼自己思考这个莫名其妙有多少带点深意的问题。
等等…什么叫做不是真正的快乐?
言栩突然惊觉一个答案出现了。
这个答案很好地解决了刚刚被抛出来的问题。
他究竟为什么会对霍问铮这个人上瘾。
也许是因为他能带给他极致的、纯粹的、放松的快乐。
人总是贪婪成性的,一旦你得到过极致的刺激,那么剩下不太极致的刺激就会变得乏味起来。
而霍问铮恰巧是一个让人欲罢不能的人,这并不单纯是指他的魅力方面,最重要的是言栩觉得自己莫名和他很投契。
这是多么奇妙的事情, 在这短短的二十多年人生里,言栩和霍问铮的生活几乎是南辕北辙的, 可偏偏他们相遇相知相投契。
言栩想到这里, 只能苦笑一声。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有些自欺欺人地想如果霍问铮从没对他生出超越友情之外的感情就好了, 那样他们一定会是一对很好很好的朋友。
但言栩不能理直气壮把责任全部推倒霍问铮的身上, 因为他也很清楚, 也许不知道从那一刻开始,他对他的感觉恐怕也不那么清清白白了。
言栩,你现在真的还敢对自己问心无愧地说你从来没有心动过一次吗?
他不敢回答自己。
“学长?你怎么了?”汤晋雨眼见言栩突然很是苦恼地用用手捂住了脸,有些关心地问。
他想,应该不是他的错觉,从上车到现在学长的的笑没有一刻是真心的,那样子就好像丢了魂一样。
言栩被他这么一提醒才回过神来。
“抱歉…我…”
“没关系,学长,对我,你永远不用说抱歉。”汤晋雨深深看了他一眼,就这一眼包含着千言万语,言栩都有点不敢跟他对视了,这是在他有压力了,就好像你自己从小养的一只小狗突然变成狼了的感觉。
也许是今天太阳太亮眼了人容易产生幻觉?言栩自己看了看发现眼前人依旧笑得很有亲和力。
看来是我看错了。言栩自己思索了一会儿,无果,遂放弃。
车开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好不容易到地方了,等汤晋雨泊完车两人看见排得长长的队都愣住了。
“怎么画展都快结束了还有这么多人啊…”汤晋雨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对言栩说,“对不起学长,我以为…今天不会有很多人来呢…”
“E国的普罗大众看上去倒是都热爱艺术,哈哈。”言栩试图用拙劣的幽默感缓解汤晋雨的愧疚,不过看样子好像还是失败了。
两人只好从队尾开始慢慢排起了长队。
等了半个多小时后言栩感觉腿依旧有了一点累的感觉了,而队伍还没有往前走完一半呢,他很懊恼地想最近坐在导演椅上的时间实在太多了,看来等忙完了这一阵子自己有必要多去锻炼锻炼了。
他下意识看了一下表,而就这一下也被汤晋雨给扑捉到了,他的语气顷刻间就变得更加沮丧了。
“学长,都怪我考虑不周,早知道我就带个折叠凳子来了。”他有些孩子气地小声说。
言栩正欲开口安慰,一抬头竟然看到了一个他做梦也想不到的熟悉身影。
那人虽然带着口罩着装也十分含蓄随意但言栩对他已经太过熟悉了以至于一眼就认出他来了,而他身边还跟着一个看上去衣冠楚楚的中年人。
霍问铮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