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宿舍里,听见开门动静的阮北川冷笑一声,摘下耳机起身,大步向门口走去。
“出息了,这么快就敢回来送死。”
门一开,撞上的却是纪峋似笑非笑的眉眼。
阮北川呼吸一窒,呆在原地,开始考虑撞墙致死的可行性。
下一刻,却见纪峋眉尾一扬,责备地看着陈桥,凉飕飕地说:“学弟,你这语文该不会是体育老师教的吧?”
“真是令人害怕。”
这跟陈桥的语文有什么关系?
阮北川下意识看向纪峋身后的陈桥€€€€表情扭曲,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大概是悔恨交加。
阮北川翘起嘴角,刚想开口损两句,就想起自己来。
哦,他才是那个阎王眼中的头号死鬼。
阮北川拉下嘴角,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听陈桥抖抖索索地说:“不,我语文是阮北川教的。”
说着就抬手指他。
同样语文稀烂的阮北川:“.......”这是什么无妄之灾。
“学弟。”纪峋尾音一扬,慢腾腾地踱着步子走进来,在他跟前停下脚步,懒洋洋地抛出句:“你学生骂我骁勇善战呢,管管。”
阮北川的眼神基本已经告别善良的范畴,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回头。
陈桥拔腿就跑。
两人在走廊尽头上演了一出猫和老鼠大战,还被路过的宿管阿姨教育了一顿。
再回来的时候,纪峋拉着个行李箱,正在往外走,看样子像要离开。
阮北川一下顿在门口,疯狂压住上扬的嘴角,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啧。”
纪峋一只手撑在行李箱的拉杆上,另只手揣在兜里,垂下眼皮,就那么不咸不淡地瞧着他。
操,大意了。
阮北川瞬间回神,脸上那点喜色没来得收回去,就听见纪峋拖着尾音说:“我就是下楼卖个东西,你倒也不必笑得这么喜庆。”
说完,他忽地弯下腰,与阮北川平视,“我呢,还挺恋旧,这地儿跟我感情深,离不了。”
言下之意就是要走你走。
“.....................”这人有毒。
阮北川垮着脸后退两步,梗着脖子嘴硬:“我没笑,你别污蔑好人。”
纪峋没理他,低笑一声,自顾自道:“刚捡了件衣服,也不知道是哪位好人的。”
说完纪峋就直起腰拉着行李箱走了。
阮北川一脸懵逼地进门,就见他桌上搁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纸袋。
打开袋子,他昨晚穿去酒吧的黑色牛仔外套叠得整整齐齐,赫然躺在里头。
阮北川身体一僵,又想起纪峋出门前的话€€€€捡。
他臭着脸不情不愿地提溜出外套,下一秒,一叠粉色钞票和一张白色纸条就分别从外套两侧的口袋掉在地上。
阮北川一愣,盯着那些钱看了几秒,弯腰捡起落在最上面的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