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过我就不能喝?”阮北川简直快气炸了。
什么时候了?垃圾直男居然惦记一杯破茶?!
操他大爷!阮北川气到心梗,哐地撂下杯子:“你爹的€€€€操,气死我算了。”
玻璃杯磕在桌上发出清亮的脆响,气氛立时剑拔弩张起来,库宝龚和吕茶不明所以,彼此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低下头,尽力缩小存在感。
气成这样?纪峋眸光微顿,面不改色地坐直身子。
但没等他说点什么,小学弟突然眉头紧锁,深深吸了口气,面无表情地冲他抬抬下巴,冷声道:“跟老子出来。”
这话的含义约等于“放学别跑”,但相比之下杀气太重,不像单纯约人打架,倒像是恨不能裹个麻袋把人踹死。
库宝龚一脸惊慌地看着吕茶,怯声道:“我们......要报警吗?”
吕茶同样表情凝重,但他想了想两人之间的身高差距,以及密室里的种种,瞬间释然:“不确定,再看看。”
因为不想被满大街的人围观斗殴,阮北川把纪峋约去了咖啡厅的卫生间。
看着几步之遥的储物间,阮北川脑海里缓缓冒出一个小时以前某个需要反复播放《大悲咒》才能平心静气的画面。
纪峋这逼把他堵在储物间的犄角旮旯里头,亲了一下他的眼尾,然后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忍不住”。
妈的!直男能干出这种事儿?
正想着,纪峋就快步跟了过来。
大概是阮北川气得太明显,纪峋难得没摆出那副吊儿郎当的欠揍样,有点一反常态地严肃,亦显得他清俊的五官有几分漠然,眉眼间的锋利感愈发重起来。
“怎么了?”但他声音十分轻缓,很明显的哄人意味。
阮北川气头正盛,听见纪峋的声音就拳头发痒,就算天王老子来了照样得给他让道。
“怎么了?”他冷笑一声,“你自己说怎么了!你特么明明是个富二代!跟老子装穷是几个意思?”
闻言,纪峋心中了然,肩背几不可察地松了下,沉住气镇定自若道:“抱歉,我的确是富二代。”
挺好,听听这理直气壮的语气。
阮北川气笑了。
他倚着墙低笑两声,眼皮一掀,盛满怒火的双眸直直//射//向纪峋,“那你他妈凭什么装穷骗我!我阮北川这辈子最讨厌欺骗!”
话音刚落,带风的拳头重重挥向纪峋胸口。
纪峋没躲,沉默地垂着眼,看小学弟气到发红的脸蛋。
这一拳阮北川用了十成十的力气,但纪峋只是很轻地皱了下眉,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看着阮北川。
纪峋眼型狭长,双眼皮深深的一道,眼窝也深,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人看的时候,眼神很深邃,像深夜的湖泊,太容易溺进去。
阮北川被看得恼火,特别霸道地抬手捂住纪峋的眼睛,咬牙切齿道:“你他妈看个屁?再看交钱!”
掌下的眼皮动了两下,长而卷的眼睫轻轻擦着掌心,阮北川不自在地蜷了下手指,很莫名的,攒在心头的火好似灭了一点。
纪峋嗓音磁沉,低低缓缓地落在耳畔:“消气了么?”
“消你大爷。”阮北川语气冷硬。
纪峋淡声道:“我高中毕业就被迫净身出户了。”
“我家重女轻男,教育孩子主张富养女穷养儿。我呢,就是那个穷养的儿。”
阮北川一愣,慢慢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