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延的声音像沉静的河流,奔涌着望不见尽头的爱意。
顾珏似乎不醉了,静静地听着。
“绚烂与芬芳,一切都献给你……”他说。
顾珏鬼使神差地说:“可是,我不是我。”
霍景延:“什么?”
“我不是我。”顾珏重复道:“我是别人……”
寂静的空间里,霍景延清楚地听见了爱人的呢喃。
他不是他,他又能是谁呢?
作者有话说:
诗是里尔克的《室内肖像》和马洛的《牧羊人的恋歌》
第30章 箱子
第二天早上,顾珏睡到中午才醒,昨夜的事情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喝断片了?顾珏迷糊地翻找起记录,试图从电子设备中寻到一些丢失的细节。
大概九十点时,他给霍景延打了电话,但凌晨后就没有过了。
顾珏是自宽阔大床的一边醒来的。他抱着枕头侧睡,背后全是空荡。在霍景延惯常睡的那边,床单是皱的,床边放着一杯见底的水。
顾珏感觉自己做了个美梦。
梦里霍景延抱着他,用胳膊给他做枕头。男人的吻带着些微酒意与清香,但温柔又纯洁地只是吻着他,什么也没有做。
好像是梦,但又好像发生过。
顾珏意想中的宿醉头痛并未出现,自己的床头柜前放着一板开封过的解酒药。
他起身想打个电话给霍景延,又怀疑是梦,最终作罢。
今天似乎是阴天。顾珏穿着睡衣走到露台上,眯眼望向天边一片来势汹汹的乌云。
不太应该。
顾珏清楚自己的酒量很好,不是一般的好。虽然车祸后他还没有喝过一场大的,但还从来没听说过受什么伤会影响到酒量。
几口白酒和半瓶红酒而已,不至于把自己喝到断片。
下药了?顾珏看了看房间里的装饰钟表。他昨夜八九点开始喝酒,至今还没过一天。能不能查到?
他犹豫再三,给方医生打了电话,让他过来采样。
方医生动作很快,对柳姨说是来做例行检查。检验出结果还需要一段时间,送走方医生后顾珏无所事事,打开电脑。
他漫不经心地浏览着今日新闻,突然看到一条娱乐向的调侃。
霍景延在北和市的会议间隙,没有跟任何人寒暄,而是像个高中生一样趴在桌上睡着了。
他很小心地规避着镜头,截图只能截到他的背面。那人在霍景延的头顶P了一颗稚嫩小芽,圆圆的后脑勺看起来很是可爱。
顾珏饶有兴致地把那张图保存下来,又放大了看。
下午霍景延依然有会议。顾珏打开直播通道,开了静音,把画面放成小窗挂在屏幕的一角。
刚出国时,顾珏总是想念霍景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