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你的养父母会为了你的任性,做到什么程度?一桩生意,一栋房子,还是半幅家产?”
说话间,陆柏川重重扣了扣桌子。
晏泊如还是沉默。
他看似什么也不缺,其实和汪顺在本质上没多大不同,他从来没有后盾。
比起生存,爱情只是生活的调剂,很多时候一文不值。
他想起他应该是这样和陆啸行说的。
陆柏川用陆啸行倾注了心血的创业项目,用晏家的一份不知能赚多少钱的合作,来威胁他离开,于是他轻易地退缩了,仿佛感情对他而言是最不重要的东西。
他就是这样的人,看起来自信大方,其实从不觉得自己会有多重要。
当和任何事物一起被放在天平上时,他总是轻得不能再轻。
这种潜意识,来源于一次次不被选择,结果从不会出错。
咸湿的海风吹过,晏泊如站在沙滩上,海面波光粼粼,有些刺眼。
陆啸行去接电话了,他事业心很重,总有忙不完的工作,就和他们曾经来过时一样。
时间好像个轮回。
晏泊如喝了口咖啡,盘算着陆氏近期会发生的几件事。
他擅长权衡利弊,闲暇时补充了不少知识,当年选择做艺术生的最大原因是这个身份不会对晏楠产生任何威胁。
他讨厌矛盾和争抢。
如果能够重来一回,他不会随心所欲早早跟陆啸行住到一起,不会跟陆啸行回家吃那顿年夜饭露出端倪叫裴玉珍发现,他会更有耐心一点。
也许相遇的时间晚一些更好,至少等他有了点事业,就像现在这样,不用依靠任何人,有能力去解决问题。
“在想什么?”陆啸行不知什么时候挂断了电话,走过来替他挡住了阳光。
晏泊如回过神,点了点下巴,“我好像海鲜吃多了,脸上长了个痘,都不帅了。”
他认认真真在烦恼,怨愤又委屈地朝陆啸行看过去一眼,带钩子似的。
“老婆什么时候都是最好看的。”陆啸行眼神一暗,盯着他的唇,贴过来亲他的脸。
陆总的情话说得越来越熟练了,晏泊如嘴角一弯。
拉着他的手进电梯时,陆啸行还端得一副无动于衷的态度,刷开房门后又急不可耐地将他堵在玄关接吻。
成年人的休假还是上/床舒服,一天的时间又不知不觉过去。
半夜,伴着退潮的声音,听得陆啸行边掐他的屁股,边胡言乱语。
“浪得你……”
实实在在玩了两天,回京后晏泊如也忙了起来。
周中有个大秀在罗马,临时邀约,他马不停蹄飞了过去。
早上去机场的时候,还是陆啸行亲自送的,虽然陆总一直坐在车上处理工作,一刻也不得闲。
“回来要什么礼物?”晏泊如大方得很,一副礼物任选的架势,陆啸行只是将他压在后座亲了又亲,捏着他的耳垂,语气不舍,“等你回来。”
晏泊如敏锐地察觉到了陆啸行的情绪。
好像他这趟突然安排的出差打乱了什么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