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说谁呢沈二?”24岁的秦濯还没有后来游刃有余的气场,正浑身都是刺儿。

沈括看着比他印象中嫩了一个级别的人叹息说:“秦哥,帮个忙。”

秦濯抬了下眼皮,沈老二也有跟他服软的一天?这可比给对家拆台有意思多了。

“查谁?”秦濯问。

沈括张张嘴,念出那个久久未提的名字时心口还是疼了一下。

“付春生,”他说,“付出的付,生于春天的春生。”

秦濯没多说,当下就开始找人,这名字挺普遍,但加上沈括给的年龄和家乡,要查出来并不困难。

“看,目前就这些信息,”秦濯把界面转给沈括,“14岁,才刚上初一,看来上学挺晚,山里的孩子没怎么出过门,就这点记录。”

秦濯敲了敲桌面问:“这人跟你什么关系?”

沈家的私生子吗?不过小孩儿照片看着跟沈括也不像是一回事儿。

秦濯:“我再查查他祖上三辈。”

“不用了。”沈括记下春生现在学校的名字,目

光眷恋地从那张稚气未脱的入学照片上移开,“你自己打高尔夫吧,我还有事先失陪了。”

秦濯自然没留他,他们相处一直就没黏糊过。

但沈括起身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回头说:“我劝你现在去榕城找一家姓阮的。”

秦濯皱了下眉,他今天一直觉得沈括哪儿不对劲,说话神态都有些过于稳重,刚才眼角还莫名其妙地变红。

“什么意思?”他问。

沈括无法直言未来的事情,只说了句:“祁宋准备害人。”

秦濯嗤笑,祁宋干的坏事多了,他们这个圈子有几个干净的:“我又不是救世主。”

沈括一向不是话多的性格,他们之间更是从来没有约束指引的关系,但这一次沈括却格外郑重地说:“秦濯,有些事不做,你就等着后悔一辈子吧。”

秦濯看着沈括离开的背影,嘴里莫名其妙重复了一遍:“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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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一座大山里,清瘦的少年正在给爸爸的拐杖上面套海绵垫,原来那个在腋下压得久了弹性不好,硌得慌。

男人瞧了眼还没落的日头问:“春生,你们学校都放学这么早啊?”

“嗯,”付春生点点头,“早点回来还不好啊。”

“好。”付爸说,心里其实有点发愁,他早年是出去闯荡过的,坚信知识能改变命运,要让春生天天跟其他混小子们一起乱跑着玩,怎么想都可惜。

“要我看,你还是去县里的初中读吧。”

春生缠布的动作慢了点,没在意说:“现在学校就挺好,初中的知识简单,在哪上没差别的,你瞧我闲,我多找点练习题做啊。”

付爸笑了:“没催你,知道你懂事,不过咱省什么都不能省上学。”

付妈在旁边一边择菜一边点头:“你就只管上,高中大学研究生咱都得上,妈就是砸锅卖铁也供你读下去。”

“知道啦。”付春生温温应下来,“晚上喝什么饭,我去熬点儿。”

“大米小米都行,”正说着,付妈想到什么事儿把菜一撂,蹭得站起来在围裙上擦手,“今年给残疾人发的米面补助还没领呢呀,我得去找他们要。”

付爸撇撇嘴:“去年就不愿意

发了,今年我看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