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抬起头,看见白天空荡荡的房子,此刻挂满了四四方方的木牌,每个木牌上都有一个女人的名字。
夙筇凑近,甚至能看到附在上面的女人魂魄,代表一个枉死在杆杆村的怨灵。
木牌数量实在太多,粗略估计有两三千。
鱼七秒已经震得失去语言能力,嘴巴大大张开。
夙筇扬起脖子瞧了会儿,提醒他,“里面还有。”
“里、里面?”
鱼七秒定睛细看,才发现木牌不止一层,上面层层叠叠摞着早些年的木牌。
夙筇推断,最早的木牌悬挂在房间最高处。
久而久之,高处挂不下了,便将绳子放长,挂在稍低的位置。
后来日复一日,她们的木牌挂了一层又一层,终于垂到几乎要碰到头顶的位置。
从远处看,这些屋子约莫三米高。
夙筇本身没有具体身高,鱼七秒身高标准的一米八。
夙筇伸手量了量,每块木牌高度约为十五厘米,从三米的位置层层挂下来,算起来至少有七层。
房间很大,每层至少能挂两千多块牌子。
鱼七秒身体阵阵发冷,被入骨的寒气所笼罩,几乎失去思考能力。
夙筇平静的陈述,“这里,至少有上万块木牌。”
——上万块木牌。
——上万个惨死在杆杆村的‘她们’。
鱼七秒揪紧心脏,肺里的空气几乎被抽干,整个人痛苦地跪下去。房间里巨大的压迫感,逼得他意识几度模糊。
带她们进来的女子,似乎没有发现异常,笑盈盈说,“你们到这里之前,肯定受了不少委屈吧?没关系,以后我们互相保护。”
她语气温柔,眉宇间带有圣洁的悲悯。
“大家要好好相处,喜乐平安。”说完,她仰起脸,口中轻声喃喃,“奇怪,其他姐妹为什么不出现呢?”
说话间,她向前几步,伸手触摸木牌呼唤姐妹。
姐妹们没有现身,却听见一声极其害怕的,“别叫我!”
“啊?”女子一脸茫然。
其它木牌纷纷发声。
“他是个男人,离我们远点!”
“我们的河岸,为什么会出现臭男人?”
“快走,离开我们的世界。”
空气中,无数愤怒又绝望的声音响起,要把他们赶出去。
隐隐约约,还能听到痛苦的啜泣。
化为冤魂的女子,又想起冰冷的河水、积雪的荒山,被扯回深不见底的噩梦。
“我们走吧,不能继续呆在这里了。”夙筇立刻做出判断。
‘她们’对男性充满抵触,即使夙筇死皮赖脸留下,也问不到有用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