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口的车灯来来往往,此时也几乎趋于寂静了。
余归桡叹了口气,像是突然从某种情绪中抽离出来。
他知道明天有研讨会,还有一些重要的问题没有确认,实在不应该因为一场雨浪费时间。
在责任心驱使下,余归桡走到巷口打车,但是这里靠近酒吧街,深夜即使是专车都很难打到。
雨尽数落在余归桡身上,在堪称狼狈地在冷风中等待了十几分钟后,余归桡果断放弃,给付京业打了电话。
付京业家大业大,在京有好几处住所,余归桡根据记忆,判断他今晚就住在这附近。
果然,只过了几分钟,付京业顶着一头乱发穿着睡衣出现在巷口。
他打着哈欠骑在一辆自行车上,表情烦躁,但眼神却透露着茫然:“你怎么还没走啊……”
余归桡言简意赅地道:“忘了喝了酒,又打不到车。”
付京业怀疑地道:“你不会是和祁汜聊到现在吧?”
余归桡隐约觉得头有点疼,略感不妙,按了按太阳穴道:“没有,他被男朋友接走了,我等雨停,结果一直到现在。”
付京业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余归桡却突然注意到一个重要的问题€€€€
他蹙着眉道:“你的车呢?”
付京业沉默地看了他半晌,见余归桡仍无反应,过了会儿才叹了口气道:“我也喝酒了,怎么开车送你回去?”
余归桡一愣,默然了几秒才揉了揉额角道:“我忘了,不好意思,让你跑一趟。”
付京业怀疑地看着他:“你这是喝了多少?应该不会吧……”
余归桡淡笑着道:“我说我一点都没有醉,你会信吗?”
“根据经验我信。”付京业道:“但你今天注意力真的很反常。”
余归桡没再说话,也不想再淋雨,有些疲惫地道:“走吧,今晚只能打扰你了,我明天还有会要开,有点东西还没看。”
付京业看他脸色,识趣地闭嘴,将伞递给他。
两人回去的路上很安静,余归桡有伞庇护,但第二天早上醒来他还是敏感地察觉到自己发烧了。
可是会议不能缺席,余归桡在惊动付京业前自己去了医院,可惜来不及回家,只能中午去研究所看材料。
余归桡不讨厌带病工作,在情绪和身体都不佳的情况下他希望有什么事情能够转移注意力。
可是回到家之后,疲惫便淹没一般地涌了上来。
余归桡拿起手机,在上面点了点,凝神看了几秒,又放下了。
-
距离同学会已经过去了快一周,祁汜坐在办公室里对着手机出神。
忽然,有人在他的办公桌上叩了两声。
桌面的闷响唤回祁汜的注意力,他抬起头,看见安芸手掌撑在桌沿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学姐。”祁汜放下手机,对着她笑了笑。
长卷发的美女穿着深灰的套装,银色的高跟鞋让她看起来分外高挑,安芸扬起眉,笑着道:“上班时间摸鱼吗?叫你好几声了。”
安芸算是祁汜的mentor,是他在留学时期认识的同系学姐,回国后事业发展顺畅,和祁汜关系还算不错。
大约半年前,祁汜忽然提出要回国,辗转请托安芸询问是否能够帮忙。
他最终并非选择去很早就对他青睐有加的上海某公司,而是坚持要回北京,最终在求职方面还依靠了这位学姐的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