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汜坐地铁到了平时不太会去逛的商场,还没来得及开始逛,却在门口看见了一个略微有些眼熟的人€€€€
程彤确实是非常标准的大美女,即使是在北京这样美人遍地的地方,也是一眼就能让人看见的漂亮。
祁汜刚想热情地上去打招呼,但是忽然想到程彤在租给他房子的说到“近日就会出国”,但也没有深思,走到程彤附近,刚想笑着开口,却忽然看到一个更加眼熟的人€€€€
“老婆,去冰的可以吗?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喝那么凉……”付京业的声音从旁边传来,祁汜楞楞地站在原地,而付京业也在此时不经意地一转头,顿时两个人都愣住了。
察觉身旁的动静,程彤转头,奇怪地看着他们。
她端详了一会儿祁汜的脸,先是没想起来,继而“啊”了一声,又迅速地转头看着付京业,然后就不说话了。
付京业站在原地不动,看上去像是飞速地在寻找开口的言辞,良久,他叹了一口气,脸色复杂地和祁汜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
祁汜和他不算很熟,高中的时候关系还过得去,但是付京业和余归桡认识不久就成为朋友,也更意气相投。
少年时期的祁汜觉得他们的友谊更有双向选择的意味,不像自己总是单方面地追在余归桡后面,因此自己也说不清抱着什么样的心情,但总是不太掺和他们的相处,最终导致余归桡相处最多的两位好友事实上只能算点头之交。
而且祁汜总觉得,尽管从来没有表露出来,但付京业实际上或许是对他存在不满的。大概从朋友的立场来看,余归桡确实单方面地承载祁汜的感情太久,而如果这样自我感动式的付出还是来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恐怕更容易招致付京业的反感。
更何况根本上讲付京业和余归桡是同一类人,他们都是天才,也就是和祁汜相反的人。
但是此时付京业看着他的表情友好,甚至带了一点浅淡的无奈,祁汜望了望他又望了望程彤,大脑中被问号填满,于是只能问,“……这是怎么回事?”
付京业看了他半晌,似乎是有点难以开口,欲言又止了好几次,直到程彤这个旁观者都看不下去€€€€
她带着有些狡黠的八卦神色,但并不惹人讨厌,反而显得活泼可爱,笑吟吟地道:“祁汜对吧?我是程彤,你应该还记得我吧?我是付京业的妻子。”
祁汜楞楞地点点头,先看着她,继而将目光转向付京业,“那租给我的那套房子……是你的?”
付京业实在无奈,叹了口气,“不是我的。”
他顿了顿,沉默了几秒,继而道:“那套房子是余归桡的,他知道你住在酒店,想要搬家,但是找不到合适的房子,便想帮一点忙。”
祁汜嘴唇微动,还没能说出什么,付京业便道:“他知道直接让你搬进来你肯定不会同意,也知道由他低价出租给你你也不会接受,便想到找我们夫妻帮忙。”
程彤眨了眨眼,对祁汜点点头,“我和余归桡是校友,也很早就认识他了。”
见祁汜发怔,程彤饶有深意地露出浅浅的笑容,“祁汜,很高兴能够见到你。”
程彤的热情来得有些奇怪,但祁汜无暇去深究,他基本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但还是有些困惑,“他为什么……要这样?”
付京业沉默地看着他,眼神深邃,静了一会儿后,他才缓缓地道:“不如你自己去问他?”
祁汜怔然地望着他,付京业的语气低沉,“或者你那么聪明,不如自己想一想?”
祁汜楞楞地抬起眼,茫然地道:“我?”付京业却笑了。
他点点头道:“是啊,祁汜,你那么聪明。”
和付京业夫妻告别,祁汜有些迷茫地在商场里,感觉自己顺着电梯上下了好几趟,却没能想起自己打算买什么。
难怪当时余归桡在小区见到自己并不惊讶。难不成是在故意等他?
余归桡到底想做什么?祁汜觉得越想越混乱,心中越是酸酸涩涩的,像柠檬上的盐。
他忽然觉得耳朵又有一点热,便掏出手机想要给余归桡打电话,没想到刚刚拿出来,却看到了余归桡的未接来电。
祁汜一愣,已经下意识地回拨过去。
余归桡很快就接了,祁汜还没有开口,却听他语气严肃,抢先道:“祁汜,你现在还能联系到向屹群吗?
祁汜愣了愣,顿了顿,继而小声道:“怎么了……”
余归桡沉默了几秒,继而道:“他父亲的情况不太好。”
“之前我在医院拜托了熟人帮忙观照,大概半个小时之前,但是医院称忽然联系不上向先生,周女士也外出未归,同样没办法取得联系,我的朋友便先给我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