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礼一大早就拿着最新报道飞去颐养天年的私人小岛问候柏老爹。说是问候,其实暗戳戳想要嘴一把靳赫铭的意思俨然十分明显了。
“严重精神疾病?”裴礼指出靳赫铭给出的证据,简直要笑掉大牙了,“这种东西老套又好用,但很可惜,在他手里办砸了。”
裴礼想要挤掉靳赫铭,暗示柏老爹把继承人的位子给他的意图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连月来,靳赫铭接连犯错,这次更是把事情直接捅给了媒体。
躲在黑暗里的老鼠,可不是最怕曝露在阳光下嘛。
靳赫铭确实犯了柏老爹的禁忌了!柏老爹让他息事宁人,可他倒好,反而起了要和来势汹汹的AGG打赢这场官司的想法。
从造势到证据,哪一处,他们不是来势汹汹?靳赫铭竟然不避!
“这个混账!”
柏老爹的拐杖在地毯上连连敲响,让人立马去通知靳赫铭,叫他可以准备准备,收拾包袱滚出S市,滚去缅州再也不要回来了!
而另一边,ASAMI高级会所的顶楼,男人掐断了通知他离开的电话,将手机整个扔进了酒杯里。
他端起酒杯,脸上并没有急躁。相反,靳赫铭尤其沉稳。
男人举杯望向坐在对面的Alpha,“我也只能算是抛砖引玉,是该给那些身在福中不知福的Omega一点儿颜色瞧瞧了不是吗?周先虞先生。”
“愚蠢的男O总理要退任了,我们都等着您拨乱反正。”
周先虞淡淡地笑,重新取了一个杯子给靳赫铭倒满酒。他与靳赫铭碰杯,“只要靳先生能帮我从马汶手里获得候选人资格,不管是余兰君那个半截入土的国家议长,还是您的伴侣,我都可以替您解决。”
靳赫铭摇着手里的酒杯,瞧它在灯下折射出的美丽弧线,不知怎的,怎么那么像他朝思暮想的白攸的脸庞啊。
真漂亮,特别是哭起来的时候,更漂亮。
他同周先虞一饮而尽,不去管另一个杯子里手机传来的震动声。
“好,周先生是个爽快的人,那我只能提前预祝我们合作愉快了。”
靳赫铭起身,微微弯腰,向周先虞表示礼数。而周先虞对靳赫铭大加赞赏,一直都在夸他年少有为,问他是不是也该考虑再往上走一走了。
周先虞这是在有意无意地提醒靳赫铭做掉柏老爹,那他和靳赫铭合作,还能更上一个台阶。
靳赫铭低头瞧了一眼那无人问津的手机,冷冷地勾了勾唇。
当然,就算周先虞不说,他也快等不及了。
……
AGG已经在提前为李粟和白攸庆祝了,他们认为这次的诉案在李粟的辩才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不仅如此,正是好好借了一把白攸的造势,现在马汶的选票已经超过她的老竞争对手周先虞了。
不只是马汶。景澄也利用这个大好的机会,接连在公众场合发声:不论是不是“患有精神疾病”,病孩是不是也要被纳入禁堕令的范围内?用来做什么?加重家庭的负担还是社会的负担?
只有汪水言……
她越来越感觉自己在AGG的作用薄弱,没人在把她当一回事。
汪水言望着急忙准备开趴庆祝的一群人,远远地站在没人的地方喝闷酒。
白攸和符贝贝一起,一边说话,一边偶尔地望汪水言一眼。等符贝贝被李粟叫走,他才大着胆子去找汪水言。
“汪老师,”白攸捧着高脚杯,嘴角还有一点沾上的奶油,说得相当礼貌,“汪老师,您的《时代的选择》我看过好多遍。虽然是在读书的时候看的,但那个时候我就觉得等我长大以后,我也想成为像汪老师这样的人。”
白攸的夸奖对汪水言来说很受用,但汪水言别扭又嘴硬,仍然是图一时嘴里爽快。
“是吗?那本书,不过是我这个离婚的老女O的一点儿唧唧歪歪的闲言碎语罢了,看过的读者都觉得真是市井泼妇的家长里短,上不了台面。”
汪水言自谦,但小指却不经意地勾了勾,似乎有些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