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点点头,心情沉重地转向车窗外。
蒯岫怀孕了,这件事会是真的吗?
如果是真的,他们突然离开德园那么久,这一回德园,肯定还有一场腥风暴雨在等着他们呢。
这话一语中的。
十几分钟后,陶然跟舒销年正靠在一起睡觉呢,腥风暴雨的前奏就从温骁的口袋里奏响了。
舒销年睡眼惺忪的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有气无力的开口:“哥,你干嘛啊。不是说了我自己回去嘛!”
“现在到哪里了?”舒杳华的声音难得的不稳。
“嗯,唔……这里是哪里?科学馆附近吧。”
“那就好,别回德园了,直接来北郊红十字医院吧。蒯岫刚刚在西苑里流产了。”
“……,哈?”舒销年的瞌睡虫立马飞走了,“流产了?!”
陶然勐的绷直身体,扭头看他。
舒销年也坐了起来,拉过胸前的挎包问:“怎么流产的?”
舒杳华翻了个白眼,“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干的!西苑叫了救护车,搞得声势很大。现在园子里很多人都知道了,我估计妈也已经知道了。不多说了,你快过来!”
……
舒销年跟陶然脸色难看的驱车前往北郊红十字医院,下了车就直奔住院楼。
只见单人病房里人倒是来得很齐,舒杳华、郜斌、舒止芳还有舒停芳夫妻也来了。
“蒯岫流产了,大出血。现在总算抢救过来了。”舒止芳坐在医院的塑料椅子上哀哀地哭着,“那可是你的孩子啊销年……”
舒销年一进门,就被这句话给噎得胸口发闷,那点微薄的同情心顿时飞到了九霄云外。他板着脸说:“二姐你别给我戴帽子了,我真没碰过她。”
他一转头,对上大姐舒停芳和白大夫严厉的视线,无可奈何地举手发誓,“别这么看我,我舒销年这辈子可没睡过女人!”
这话说得极妙,这么严肃的环境里陶然差点失态笑出来。
舒杳华嘴角也不为人知的勾了一下,立刻恢复成一条线,他冷静地发出疑问:“怎么就突然流产了,医生说有吃过打胎药的痕迹,谁给她吃的?她自己吗?”
舒止芳一愣,转头看了看丈夫,疑惑地开口,“不可能啊,这可是舒家的骨血,我们宝贝她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喂她吃那种东西!”
舒销年打断他,“别左一句舒家的骨血右一句舒家的骨血。这打下来的胎儿也能做亲子鉴定的吧,那抓紧时间快做吧。找人给我抽血啊!”他连袖子都撸起来了。
舒销年如此积极地要求做亲子鉴定,反而让舒止芳有种毛骨悚然地感觉。她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丈夫。
“唉……”
郜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无比遗憾地告诉大家:“月份太小了,拉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了,大概是流在自己屋里了吧?现在只怕工人们都把床单洗干净了……,不过,阿岫一向洁身自好,她只被销年……过,这个孩子应该就是他的。”
舒销年听得嘿嘿冷笑,真想把这道貌岸然的家伙从窗口甩出九楼去。
“哎呀,还好我想到了这点。”
舒杳华回头朝门口招招手,老刘带着几个工人拎着几个大口袋走了进来。
老刘对着室内几人行了个礼,谦卑地道:“大少爷吩咐我的事,都做好了。这两个都是在西苑做杂活的工人,今天听涛馆那里一闹起来,我们就过去候着了。救护车来了以后,西苑里的二爷吩咐立刻清理现场,我们就进去把现场清理了一下。该带出来的,都带出来了……”
舒停芳和白允章不明所以,对室内突然的安静感到一阵不适应,“什么该带出来的?”舒停芳问。
郜斌面如死灰。
舒止芳倒是明白他们带出来的是什么,她心里高兴得很,还在那里一脸欣喜地说:“那太好了,快叫医生过来验血吧,……郜斌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