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舒杳华意外了,“你们已经见过了?怎么样的一个人?”
舒销年表情复杂,“你先说完吧,二姐推荐了司琼进书画协会,然后呢?”
“郜斌给我们舒家带来的不幸已经够了,二姐推荐了司琼以后,一方面跟郜斌保持着不冷不热的态度,另一方面找了人彻底调查这个叫司琼的人。结果很微妙。”舒杳华打了个响指,“这么说吧,这个司琼原本跟郜斌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他七八岁就跟着母亲改嫁到了德国,最近才回国。在上海等地短暂停留以后,忽然就来到了H城。关于他的个人情况,由于在国内时间还很短,除了知道他是个gay以外,并没有有价值的线索。”
“二姐跟郜斌虚与委蛇,隐约猜到他是想用司琼来对付我们舒家。她觉得不妥,想到家里正在举办斗书会,就特意跑来告诉我这件事,叫我们小心应对。”
陶然立刻气鼓鼓的看着舒销年,舒销年乐了,“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于是把遇到司琼的经过叙述了一遍,笑道,“他们打什么主意我是还不知道,不过司琼这个人目的性很明确,反倒好把握。我有个主意,你们看怎么样?”
“司琼对我很有兴趣,想必今天下午还会来纠缠的。原本我想不理他也就算了,现在不如以退为进,假装被他吸引……”
陶然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要假戏真做就好。”
“自然不会,你别看他年纪小,眼神很老道。我就是想看看,郜斌他们隔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敢再次出现,这一回,到底是个什么圈套!”
“二姐的意思是,她知道陶然已经回来了;可郜斌他们并不知道,应该还是会按原计划给你上美人计……”说到这里舒杳华坏笑着摸下巴问道,“怎么样啊?是不是真的比女人还好看?”
陶然哼了一声,扭头窝在沙发里玩游戏去了,他才不关心呢!竖起两只耳朵的陶然想。
舒销年回忆道:“长得是很漂亮。”
身边的人屁股不安的挪了挪,舒销年含笑瞥了他一眼,“不过我对艳遇没有兴趣。我喜欢细水长流的感情,日久生情那种……最好是一米七六左右,头发柔软,腰细腿直,说话声音要软软的,做事情特别认真仔细的,会写一手好书法的,对我全心全意的,名字就叫陶然的那个人就最适合我了。”
陶然转过头羞恼地看他,腰细腿直什么的就不要拿出来说了!
舒销年知道他的意思,心说还有一句屁股翘没说出来呢!
舒杳华被撒了一大把狗粮,冷着脸站起来说:“时间差不多了,过去吧,还有下午场呢!”
……
下午的比赛是由舒杳华选一篇字,让大家用最擅长的字体誊写。舒杳华从助理手里接过一个卷轴,当众打开挂在墙上。
却是最普通的“难得煳涂”四个大字。
陶然的心思已经全部跑到别的事情上去了,他不想多费时间,掂起笔就一笔挥就,统共就花了不到三分钟时间,就站起来走出去了!
看在郑大师眼里那就是最大的不尊重,“如此猖狂!”他狠狠啐了一口。
空空的桌案上一张宣纸静静地躺在原处,“难得煳涂”四个狂草跃然纸上,笔触苍劲有力,构图狂放不羁。与上午那篇《登楼远眺有感》的正楷截然不同,更与五年前的瘦金体《满庭芳》更是相差迥异,简直就不像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葛老头与左信芳女士互看一眼,心悦诚服。
这才是民间真正的圣手!
小花厅里,舒销年正偷偷的从一堆卷子里抽出一张纸,这是陶然上午写的,他把宣纸小心翼翼的卷起来,准备放进纸筒里盗走。他的两个助理一前一后守在花厅的入口给他望风,舒销年看看没人注意他们,抓紧时间把陶然写的东西又摊在桌案上读了一遍:
生查子·登楼远眺有感
陶然
芳远霜露近,难得有晴天。凉风穿楼过,缈缈欲升仙。
极目凌霄处,青岚舞翩跹。谁人登绝顶,钟声破天堑。
舒销年文学修养虽然不太高,也觉得写得极好。这么好的作品怎么能交给别人呢?必须由自己亲自保管才行,他轻手轻脚的卷起宣纸,随便挑了一个纸盒装起来就带着两个助理先逃回了东苑。
得赶紧先把东西藏好,待会儿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呢!
……
陶然交卷以后就想赶回东苑,没想到在门口被几个想跟他拉关系打交道的人给拦住了,“陶先生,您好您好。听说您是江洲出身?这么巧,我的妻子也是江洲人,真是有缘……”
“……幸会,我还有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