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 时逸身体力行短暂调理好了陆云野的婚前焦虑。巧克力吃了,酸奶也吃了,晚饭却没碰, 等爬起来的时候两眼一抹黑, 饥肠辘辘。
时逸吃着王叔留下来的小米粥夜宵, 就着两碟小菜,椅子怎么坐都不舒服, 心想这不是长久之计。
好在两星期过得很快, 虽然腰疼了一点, 但总算分散掉陆云野心思。
这段时间时逸太纵容,把陆云野惯得愈发离不开人, 对omega的气味也格外痴迷。睡前要亲亲,睡醒要抱抱,出个门都要腻歪半天, 逼得时逸险些把人弄到陆家本宅现场退货。
婚礼前一天,陆云野就跟要脱缰的狗子一样, 一整天心神不宁。临到傍晚接到萧婷的电话, 要他独自回老宅一趟。
“母亲, 到底什么事?”陆云野吃饭也吃不安生,“我今天得早点回去。”
“回什么回?今晚在这住下。”陆母端庄地喝着一碗花胶汤,借着陆云野办婚礼的由头置备了不少衣服首饰,腕上的翡翠镯子青绿逼人。
“这怎么行?”陆云野急得站了起来,“时逸他……”
“前几天我就跟他说好了,小逸会去你舒伯父那里。”萧婷不紧不慢道, “新人婚礼头一天不能见面, 是旧时的习俗, 双方都带着喜, 见面不就冲喜了。”
“早就料到你不会听话,回个家不情不愿的,不骗你你能回来?”
“再说你们住一块,这婚车去哪里接人?”
陆云野怔了怔,颓然坐在椅子上,像一只湿了毛的斗鸡,半晌愣愣道:“可是我有点想他了。”
萧婷惊诧地抬起头,没想到自己这儿子大有一婚傻三年的架势,委屈兮兮的样子有点可怜。
那么大一个块头,也不嫌丢人。
“行了行了,”萧婷挥挥手,“明天就能见着了,又不是画银河拦你们,显得我跟王母娘娘一样。”
按照陆母的说法是,不能打视频,不能发语音,纯打字可以。陆云野抱着手机在床上折腾,时逸应该是早早睡下了,没有回复。
事实上时逸也没有睡,而是跟舒闻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父子俩很多年没在一张床上睡了,时逸枕在舒闻的大腿上,看他不紧不慢用毛线勾了一个猫抓球出来。
“爸,我有点紧张。”时逸轻声道。
“紧张什么?”舒闻像逗猫一样,挠了挠他的下巴。
“说不上来。”时逸皱眉,明明两个人已经同居生活了很久,甚至完成了标记,生命不分彼此,但偏偏要用一种仪式来强调这种关系,反而让人感觉有些无措,不知道怎么应对。
“其实我也紧张,”舒闻眨眨眼睛,“唯一的儿子就要嫁出去了,舍不得。”
“哎呀爸,我又不是不回来看您了。”时逸马上把自己的小情绪抛在脑后,“两家距离这么近,一脚油门的事儿。”
“所以说呀,不要怕。”舒闻用手指轻梳他的头发,“要是陆云野欺负你,爸替你敲他。”
“就算爸不行,还有沈医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