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懿川因这样的自己不知所措,可是,先前他不是也靠着想陶沛廷而自己做了那样的事吗?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他就是这样一个放-荡的人。而现在,如果他不承认,他觉得自己会因此错过非常重要的事。
“现在学校应该还能进,回去吗?人应该走得差不多了。找间干净的卫生间。”陶沛廷建议道。
回学校?叶懿川愣住,但是这附近除了学校,似乎没有更好的地方了。
州中的清洁工会在每天晚上放学以后,对所有的卫生间进行清洁打扫。
实验楼因为人员来往少,卫生间总是保持着整洁,经过打扫和消毒以后,更是干净。
明明心脏因为紧张像是难以再跳动一般,可叶懿川带着陶沛廷往实验楼走的脚步却是匆匆。到了那里,该做什么,要做什么,叶懿川完全不知道。他虽然接受了陶沛廷的建议,可是他之于陶沛廷,又该做什么呢?做一样的事情吗?
叶懿川不知道,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怀疑自己只能用下-半-身思考了。
他们来到实验楼的二楼,走进空荡荡的男卫生间。
这里伸手不见五指,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液的气味。
叶懿川不敢开灯,抱歉地说:“开灯的话,说不定会被老师发现……”
他的话音未落,就被陶沛廷吻住了嘴巴。
叶懿川大吃一惊,瞪圆了眼睛,想起门还没关,在与陶沛廷接吻时艰难地发出声音:“唔……不……门……”
陶沛廷捧着他发热的脸,定定地看着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呼吸,说:“来。”
他关上门,把叶懿川带进一间隔间,将书包丢在外面,关上了隔间的门。
夜里的校园仍有灯光,每一盏路旁的灯都发出明亮又暧昧的光,灯下舞动的飞蛾扑闪脆弱的翅膀,往灯泡上撞击发出的声响是用尽全力的脆弱。
迎着光,陶沛廷伸出手指,慢慢地拢成一个圈,要套住一缕光。
他将这个圈往光的中心靠近,又往自己的眼前收回,通过这个圈,光的中心如此刺眼。他盯着那处看,仿佛他的目光也变成扑向光的飞蛾,不惧炽烈。
过了不久,陶沛廷听见脚步声。
他回头,看见已经换上裙子的叶懿川羞涩地站在他的身后,对他腼腆地笑了笑。
这神态让陶沛廷有一瞬间的恍惚,他走上前去,一条胳膊搂住叶懿川的同时,另一只手撩起后者的裙摆。
叶懿川大吃一惊,连忙把他的手往外推,压着声音道:“干什么?”
“没。”陶沛廷笑着抱他,在他看不见的时候,神情却不由自主地迷茫。
叶懿川被他静静地抱着,想起二人刚刚在卫生间里做的事,内心依然悸动不已。他难以解释这悸动的缘由,强烈得不似该发生在他们身上一样。
刚结束后不久,陶沛廷说很晚了,送他回家。但是,他却让陶沛廷先走,他要把女装换上。听罢,陶沛廷不禁想问最近还有没有在他家的楼下追债,不过这件事叶懿川从没有说过,他甚至不愿让陶沛廷知道他家在哪里,陶沛廷也就不问了。
如果叶懿川知道他和陶明明他们认识,知道他是草伏帮帮主的儿子,一天到晚上门追债的是他叔叔派来的人,会怎么样呢?
陶沛廷不愿意冒这样的险,也觉得没有必要。欠钱自然是要还的,这是帮里的规矩,陶沛廷不能破坏。不过欠钱的是叶懿川的爸爸,和叶懿川没有关系。
只要陶明明不去首饰加工铺追债,叶懿川也能够平静地生活了。如此以后,叶懿川还要继续穿女装吗?陶沛廷对此依然有疑惑,不过这样的疑惑基于叶懿川从没有说过为什么要穿女装,他懒得问了。
放弃对混沌的追究以后,陶沛廷对荒唐变得释然。刚才在卫生间里,叶懿川穿的是男生校服,现在他换上女装,陶沛廷回想刚才的事情,心情莫名地激动,笑说:“想这样再来一次。”
叶懿川听罢脸上噌地红了,忙不迭地推开陶沛廷。瞥见陶沛廷盯着他的裙子看,他立刻用书包挡住陶沛廷的视线。奈何,叶懿川能够阻挡陶沛廷的视线,却阻挡不了自己肆意乱窜的念头,他懊恼地咬住下唇。
到底彼此都是男生,陶沛廷知道,无论穿的是男装还是女装,只要叶懿川认定自己是男性,他们对某些事的想法就是一致的。陶沛廷不用看也知道裙子下面发生了什么,坏笑着凑近他的耳朵,说:“因为你穿裙子太可爱了。”
叶懿川的呼吸发紧,往后退了半步,脸红到了脖子上,嘟哝道:“不行。”
“为什么?”陶沛廷心想:大家都是男的,为什么要这样害羞呢?
“就,”他低着头,小声道,“已经那个过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