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车厢里寂然无声。
宁持之怔怔地看着蒙弄,眼神又惊又痛,沉默了许久,他才回过神来。
宁持之颤声道:
“当初说好了一年,现在才过去一半啊。”
蒙弄低着头:“剩下的一半,我用金钱来补偿。”
与宁持之结婚后,他的工资基本没用,积攒了不少的数额。
宁持之张了张口,缓缓道:“这些天我睡在画室,几乎没有再打扰你……,已经到这种程度,还是要离婚吗?”
说完这话,宁持之忽然意识到,自己并不是“没有打扰”。
他回忆起情人节那天,自己的手不小心碰到了蒙弄的唇上,后面宁持之更是故意把手放进了蒙弄外套的口袋里。
当时宁持之并没有察觉到蒙弄反感的情绪。
现在想想,难道其实蒙弄非常厌恶,只是没有表现出来吗?
更何况就在刚才,宁持之还拉着蒙弄的手,像亲人一样在医院里随意摆布蒙弄……
宁持之头痛欲裂。
一夜未眠的疲劳感在这一瞬间爆发出来。
“啊……我想起来了,这两天我的确是有点得意忘形。”
“和你没有关系,是我想这么做。”蒙弄别过头,不看宁持之的脸,低声说:“我会尽快搬走。”
宁持之几乎喘不过气来:
“别这样……蒙弄,我们再谈谈,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蒙弄闭着眼,良久。
“没什么好谈的。”
“……”
想起郝英才刚刚鼓励自己死缠烂打,宁持之竟然笑了笑。
这种情况,被毫不留情地直言拒绝,他到底还能怎么做。
后悔自己出来的太匆忙,忘了带烟。
宁持之的手肘搭在车窗边沿,手指按住抽痛的额角。
没什么好说的了。
如果宁持之有烟,他能堵住自己的嘴,保留最后的尊严。
可惜没有。
宁持之闭着酸涩的眼,轻声问:
“蒙弄,我身上就没有哪里能让你喜欢的地方吗?”
蒙弄背对着宁持之,沉默。
“我是个有钱人,如果你继续和我交往,保持婚姻关系,我可以把我的财产分给你。不是我夸口,这笔钱能让你做一切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