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堆满了衣服,几乎成了一座小山;房间里充斥着浓郁的酒气;地板上滚落有数个酒瓶。
蒙弄看着房间脏兮兮的环境,忍不住皱眉,想去卧室找宁持之。
地板上有从酒瓶里洒出来的液体,看上去干了,但鞋底踩在上面还是很黏,发出拉扯的声音。
因为光线太暗,蒙弄为了躲避地上的水迹,不小心踢倒了地上的玻璃瓶,发出巨大的噪音。
“……”
闻声,沙发上的衣服堆动了动,有人探出脑袋,用沙哑的声音问:“谁?”
“是我。”蒙弄走到沙发边上,惊讶道:“你怎么睡在沙发上?”
那人正是宁持之。
一段时间不见,宁持之瘦了很多。
他原本就是很瘦的类型,现在几乎可以称得上是骨瘦嶙峋了,脖子上几乎没有肉,更显得喉结尖锐突出。
看到蒙弄,宁持之瞳孔都收缩了,眼睛里透露出渴望见到他的光,但脸上的表情比起欣喜,更多的是惊慌与痛楚。
他张张口,声音微弱:“卧室没有你,所以我……”
宁持之声音太小,蒙弄没听清。
于是蒙弄把手里的袋子放在桌上,弯着腰靠近宁持之,想听听他在说什么。
这一靠近,蒙弄才发现,宁持之身上盖着的,全都是自己的衣服。
那些衣服被堆成小山一样的形状,远远望去,就像是鸟类的‘巢’。
“你怎么盖着我的衣服?”
蒙弄说着,伸出手要拿宁持之肩头处,一件快要滑落到地板的贴身上衣。
“不要!这是我的,是我的……”
宁持之急了,下意识伸出右手阻挡,猝不及防下,蒙弄被宁持之一把握住手腕。
那人的手心冰冷干燥,略一动作,就能闻见强烈的信息素的香气。
但很快,肌肉拉伤的右手便传来剧烈的疼痛,宁持之闷哼一声,支起身体,额头上沁出一层冷汗。
因为动作改变,宁持之露出赤luo的胳膊和半个身体。
他竟然不着寸缕,全靠蒙弄的衣服取暖。
“你没事吧?”
“……如你所见,我的手断了,”宁持之咬着牙,给自己披上一件蒙弄的外套,说,“我没办法出门,也不能签字,今天不能和你去婚姻登记处。”
“我听方恒说,你的手臂是拉伤。”蒙弄有点在意,拉过宁持之的右手,像是医生一样仔细地看。
宁持之心里一痛。
蒙弄竟然亲自查看自己的伤势,唯恐自己以此为理由拒绝和他离婚。
这个Alpha如此迫不及待地想和他解除婚姻,宁持之呼吸都颤抖了,一时间想不到什么借口拒绝,只能僵硬地任由蒙弄摆弄自己的右手。
宁持之的右手伤得不重,但以防万一,郝英才还是给他缠上了绷带。
蒙弄摸了两下,就看到绷带上被染了淡淡的红色。
他还以为是宁持之伤口流血染红了绷带,但仔细一看才发现血迹其实来自蒙弄自己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