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周子岑当着在场这么多宾客的面这么直白地给挑破奚落,还成为了被看热闹议论的对象,赵明澄面上顿时挂不住了。
在场的宾客,都是夏城有头有脸的人,如今他被这么当众揭短嘲笑,简直丢脸丢大了!
赵明澄本就极度好面子,这会儿气急得怒火攻心,却又因为这里是周家的主场不好撕破脸,再加上周子岑还带来了几个牛高马大的保镖,再怎么动怒,都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呃,我的确没收到请柬,但俗话说得好,来者即是客……”
话到最后,已经明显带上了咬牙切齿的意味。
“赵明澄,你语文是不是学不好啊,来者即是客,这不是主人家面对客人说的话吗?哪有你这种不请自来还用这话当推辞的,少给自己脸上贴金,请柬是我哥负责的,他并没有邀请你,我爸他们也没意见,这已经说明了我们周家对你的态度了。”周子岑皱着眉,冷笑道,“我们家不欢迎你。”
赵明澄脸上的勉强维持的假笑近乎控制不住,他深吸了口气,沉声道:“周二少说话也不必这么的……绝对吧?大家都是一个城市的商人,未来可能少不了会有合作或者交易,大家和气生财不好吗?”
“和气生财?”周子岑嗤笑一声,“当初晏家真情实意地对你们赵家扶贫,结果收获的是过河拆桥和反咬一口,对你们家有恩情的尚且这样,那关系不怎么样的合作伙伴,你们赵家怕不是要挖个坑把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这样的合作对象,我们周家可不敢高攀。”
旧事重提,赵明澄的脸色唰的一下白了,他勉强地笑了一下:“呃,我们赵家和晏家之间,的确是存在着一些误会。”
话到一半他想起了什么,转而看向另一个方向:“那个,我来这里,其实就是想找晏……朝琰谈谈,好解除我们两家之间的误会和嫌隙。”
这话一出,看热闹的人瞬间也都看向了晏朝琰。
晏家和赵家的恩怨,以及两人先前的婚约的确闹了不小动静,所以他们还挺好奇,这当事人双方正面对上,会是怎么个光景。
晏朝琰本来正津津有味地和温禹珏一起看周子岑吊打赵明澄,突然被点名提到,他唇角扯了个漫不经心的笑:“误会?”
见晏朝琰接自己的话,赵明澄急切地点点头,挤了个笑:“对啊,我们两家之前一直有不少的误会,我之前都疏忽了,这才导致了我们之间的关系越走越远,所以我这次过来,就是打算解决掉那些误会的。”
“哦,既然是误会,那你找我爸去谈啊,关我什么事。”晏朝琰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我又不是家里管事的,你找我也没用。”
赵明澄被晏朝琰给呛得说不出话来。
这种话其实就是个幌子,他可真没那胆子去面对晏骁。
隔了几秒,赵明澄才又开口:“我们两家的误会,大多都源自我们二人的婚约,这段时间我思来想去,总觉得自己当初退婚的举动十分欠妥,找你也是想要弥补一下……”
“弥补?你觉得我会缺你的那点弥补吗?”晏朝琰只觉得自己听了个笑话,“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就是对我最大的弥补了。”
看热闹的客人听到二人的对话,视线在两人来回转了转,不约而同地暗自咋舌。
听赵明澄这意思,明显是对晏朝琰“余情未了”,想要弥补挽救那份婚约。
而晏朝琰的态度,显然是完全不打算理会这份“挽回”。
还真是有意思。
一边的周子岑从赵明澄的话就知道这煞笔还贼心不死,他双手抱臂,不耐烦地说:“赵明澄,我大哥的婚宴不欢迎意外之客,我哥们儿不喜欢被你纠缠不清,我也不想因为你的事打扰大家的时间,所以你是想自己走,还是我让人请你出去?”
被他带过来维持秩序的保镖十分配合地行动,走到赵明澄附近将人给围了起来,大有随时能将人给架起来撵出去的架势。
赵明澄本就勉强维持的脸色瞬间就更难看了:“周二,你就一定要这么咄咄逼人吗?”
周子岑根本不理会他,直接和保镖说:“把他请出去。”
保镖们得了令,立马上前,一左一右地制住了赵明澄,拖拽着人就要往外走。
“等下!”赵明澄下意识地挣扎站稳,但是那保镖明显是练过的,力气大得很,不由分说地直接拖着人,直接给拖着往大门口走去。
沿途经过其他客人的时候,赵明澄甚至感受到了那些人眼中的讥笑和嘲弄。
这些人,都在看他的笑话。
而一想到自己在满堂宾客的眼皮底下像是撵狗一样被狼狈地赶出去,连一点体面都不打算给他留,赵明澄简直要气疯了,他疯狂地挣扎,目眦欲裂:“放开我我自己走!”
保镖丝毫不理会他,冷脸强硬地拽着人就带到门口,给撵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