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他哪个朋友?”
“段€€。”
这个名字林深隐约记得纪春山提起过,印象里是在和安工作的医生,他“哦”了一声,又说:“那你先在家里好好休息,我这边还有个会,完事我联系你。”
林一挂掉电话,瞪着段€€骂了一句“滚开”。
段€€沉默地望着他,又向后退开半步,不再贴着他的身体。
“林一,等到了合适的时候,我自己会走。”他的语气压抑,又像是乞求,“在那之前,我需要你接受我的帮助。”
这句话的措辞很奇怪,林一愣了一下。
段€€卸掉手上的力气,低头躬背,将额头靠在林一的肩膀上,低声说:“我需要你好好的。”
林一说:“我挺好的。”
“如果昨天我没去找你,你要做什么?”段€€顿了顿,像是虚脱了,嗓音沙哑无力,“临近午夜,一身正装,你要去哪儿。”
“我看你比我病得还要厉害。”林一把他从身上推开,大跨步绕开他,提起了立在门前的琴盒。
段€€保持着被推开的姿势没有动,背影看着有些落寞。
林一收回视线,边往工作室走边说:“我要去练琴了,走的时候给我把门关好。”
第27章
徒花又变回了话唠。
自段€€从林一家离开之后,他没主动联系过林一,林一也没联系过他。
平安夜发生的一切就如随天气转晴而缓慢消融的雪,雪水与泥土混杂在一起化作一摊污泥,又在深冬的暖阳下渐渐干涸,只在阴暗湿冷的角落里保留了一点存在过的痕迹。
他和纪春山的时间总是对不上,两人的酒局一推再推,直到周五都没能顺利约上。
十二月底的天气早已低于零度,荷花池表面结了薄薄一层浮冰,段€€坐在池边的长椅上抽完一支烟,将手机收进衣服口袋里。
他一直没等到徒花的新回复,却在午休结束前等来了一个不在期待中的人。
白砚初站在段€€身后,冲他打了个招呼:“段大夫。”
段€€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们上一次见面的情形相当微妙,段€€拿不准他的来意,只好又抖出一支烟点上。
白砚初在长椅的另一头坐下,温声说:“上周末很抱歉,我误会你了。”
段€€看着他抽了口烟,没回话。
“我知道你不是林一的咨询师。”白砚初低下头,抱歉地笑了笑,“我做了一点功课。”
他比段€€年长五岁,但这回反倒有些拘谨,甚至谈得上卑微。
段€€抽出一支烟,递向白砚初,问他:“抽吗?”
白砚初道:“不抽。”
段€€把烟盒放在长椅上,又问:“找我什么事?”
“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