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要做完美的白砚初。”林一缓慢地眨了眨眼，嗓音很哑，“你哪里完美。”

他从羽绒服的口袋里掏出那块智能手表，丢在桌子上。

“这是你的监视器吗？监视我死了没有？”他拂开段€€的手，唇角渐渐扬起一抹讥嘲，“你不是说，超过三个小时监测不到数据，就会过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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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夜林一在院子里静坐的BGM：《Tree》-€€lafur Arnalds

第46章

烟花秀渐入佳境，赞叹声此起彼伏。

“这有什么好拍的？又不是什么大规模的烟花秀。”林深揽住林一的肩膀，低头去看他的手机屏幕，“而且，你这录出来的效果也太差了。”

“别录了。”白砚初也说，“天这么冷，手都要冻坏了。你想看的话，明年我们再来。”

“那好吧。”林一瘪了瘪嘴，320x240像素的视频画面看起来确实有些寒碜。

他这台手机虽然是市面上的新款，但摄像头和相机比起来仍有天壤之别，夜景拍出来的效果更是惨不忍睹。

他结束录制，把手机收回衣兜，哈出一口热气，搓了搓被冻僵的双手。

他们三人谁都没有看到约定中的那场跨年烟花。

感情上的事，是不能用逻辑去推演预测的。

五个月后，林一亲手杀死了白砚初悉心照料的红色天竺葵。

*

段€€在林一平静的质问中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擅长于站在更高的位置俯视事件的全貌。

他很适合在心理科工作。

他客观，且专业，因敏锐而富有同理心，又因理智而牢牢守住了自己的边界。

但是今晚，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

他明明看懂了徒花的那条回复。

这是徒花第一次真正尝试与J交流，但他却佯装迟钝，没有给出回应。

他不再客观，也不再专业了。

月亮消失在地平线以下，几颗冷白的星躲入云层，林一撑着桌面站起身。

他冷冷看了段€€一眼，从桌上拿起手机，正要往家门口的方向走，却被拽着胳膊向后扯了一把。

“对不起。”段€€自身后将他箍入怀里，侧脸紧贴着他的脖颈，嗓音又低又沉，“我来晚了。”

林一愣了愣。

熟悉的檀香混杂在若有若无的烟酒气味里。

段€€喷了那瓶香水。

除去第一次见面，他从来没有在段€€身上闻到过这个味道。

林一偏过一点头，蹙眉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