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溢疑惑:“说事实就是龌龊?谁不知道姓谢的是个同性恋,女人手都没牵过,平白无故对你好不图你屁股图什么?”

“闭嘴!”

他声音从未有过的冷沉,太阳穴的青筋跳动着,原话奉回:“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嘴就别要了。”

任溢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这还是任溢认识白芽以来,第一次被白芽这样反唇相讥。

他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愤怒自然是有,但不多,升腾地熊熊燃烧的,是一种莫名的被背叛的情绪。

任溢端详了白芽良久,眼神萃了毒,他缓缓道:“真的长本事了呀,你是不是以为有他在,我就真不敢动你?”

“是,他是能在上学的时候护着你,所以放学后呢?我猜,谢大少爷锦衣玉食,一定没去过你那个狗都不去的狗窝吧?”

任溢看着面前的人,笑道:“可是我去过呢,闭着眼睛都能到,到时候我要是放学后堵你,你是不是还得第二天带着一脸血朝着谢程应告状啊?”

雾蓝色的眼睛里没有波澜,白芽冷道:“那你尽管过来,但你要是再敢嘴谢程应一句,就等着瞧,你那些作弊的证据,我保证不了有多少人会看到。”

任溢脸色一下子变得很差。

白芽不动声色地扶了一下发胀的额头,吃完药的后遗症作用逐步扩散,加剧的闷痛让他烦躁,他想要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天偏偏不遂人愿,迈步越过任溢时擦肩而过的一刹那,那个该死的药瓶从手里滑落掉到了地上。

白芽心里重重地一坠,他竭尽全力想要以最快的动作把药瓶捡起来,可任溢见了那个药瓶比猫见了耗子还敏感,他看清那个药瓶的一瞬间眼里的眸色变得冷得吓人。

任溢借着身高优势让白芽根本碰不到药瓶,等他把瓶子打开,看到里面熟悉的白色小圆颗粒后,便仿若与刚才变了个人,亦或者说是这些阶段压抑的情绪累积,他周身的气势变得狂躁而不悦,看向白芽的眼神像是被触犯领地的鬣狗。

“......你不觉得该向我解释一下吗?”

白芽眉头微攒:“解释?你在开玩笑吗?我有什么义务跟你解释这个?”

任溢的眸色染上红,他控制不止地一把捉住白芽的衣领,拖拽着把他摁在瓷砖墙上,另一只手几乎把那个药瓶攥碎,他语气骇人,一字一顿道:“你们他妈的,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

他刚才那些话只是故意激白芽,事实上自那天以后他不能再天天见到白芽后,他心里就逐渐陡升起怪异的感觉,之后便是一反常态的在白芽看不见的地方观察他,自然知道他们俩没发展到那个关系的,甚至这次翘课后逛这边的教学楼也是因为...

任溢懒得知道自己这样做的原因,也不屑知道,想做就做了,可本以为能够云淡风轻,但当他发现这瓶药的时候无论如何也坐不住了。

“混蛋,”白芽用力挣动着身体,哑声,“放开我!”

任溢满面怒容,牙咬的嘴里满是铁锈味:“你当时怎么和我说的,说怎么你都行就是不能摘手套,现在呢,”他目光落到白芽光裸的手背上,目光更加阴寒,

“他就那么好,又是为了他摘手套又吃药的,平时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喜欢被男人玩啊?嗯?那怎么当时没找我呢?找了我我也不至于€€€€”

白芽猛地挣脱开任溢的束缚,胳膊肘撞到任溢的嘴角,力道之大足足让他退了两三步,他死死盯着任溢,雾蓝的眼睛里满是厌恶:“东西还我。”

任溢抹去唇角的血,扯开嘴角看了眼手里的药,冷笑一声,高高举起药瓶,意有所指:“我的东西,就算扔了,丢垃圾桶不要了,别人也别想有。”

眼看那药瓶就要被摔到地上,千钧一发时,任溢身后闪来一个高瘦的人影,转眼就把他摁倒在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回来了药瓶。

原来是谢程应见白芽出去久了,不放心出来找人。

谢程应拧着眉头,没管地上趴着的死狗一般的任溢,来到白芽身边,上下检查着有没有伤痕,“没事吧,他刚才对你做什么了?哪里受伤吗?”

白芽微仰着下颌看着谢程应,刚刚剑拔弩张的僵硬的身体霎时放松下来,他暗舒了口气,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抿唇。

摇摇头,垂下头,视线不安地扫了一圈,张唇道:“他刚才...抢了我的东西。”

谢程应看向手里的药瓶,发现这个有点眼熟,回忆一番想起来是白芽一直藏在桌斗的拿瓶药,问道:“这是你的药...”

“哟,”一旁声音打断道,“骈头来了,给你撑场子来了?”

任溢挣扎站起来,他眼睛仍然是红的,冷笑着看着举止亲近的二人,嘲讽着挑拨,“认识这是什么东西吗?他跟你说过这是什么吗?”

谢程应见白芽身上没有多余的伤,心放回肚子里,挑眉:“我们之间做什么,用不着你来评价这那的吧?”